第1章 “什么人?” 冰冷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。
宁妃没死!
那个冷宫弃妃,半死不活的过了几个月,前两日终于忍不住悬梁自尽了。可是,她竟然没死成,真不知是命大呢还是故意用苦肉计呢!
不过苦肉计也没用,淫乱宫闱的罪名,就算皇上再爱她也不可能赦免。
何况,皇上还那么讨厌她!
所以这个消息从冷宫传出来不过半日,就被人当成笑话,抛之脑后了。
…………
三日后。
静幽宫是皇宫里最偏僻的宫殿,年久失修,逐渐就成了处置嫔妃的冷宫。院墙内荒草杂生,秋风扫过堆积的落叶,萧索破败的与这富丽堂皇的皇宫格格不入。
苏渺望着天,怎么也想不通,她堂堂二十一世纪风水大师,为什么会沦落成冷宫弃妃。
没错,是冷宫,是弃妃!
别人穿越总是金山银山、美男环绕,可是到了她这儿,一睁眼就是冷宫的四堵灰墙、满园枯草,每天只能喝点白水求生!
为什么、凭什么?!
难道是她上辈子捉鬼太多,犯了戒律吗?
哎。
苏渺叹了口气,蹲在枯草边继续拔草。
最无奈的是,她如今刚刚穿越身体又差,只能先恢复一阵。而皇宫是整个国家龙气最足的地方,所以她免不得要留在这里——住冷宫。
哎!
“嘶嘶——”
草丛里忽然传来一声古怪的声响。
苏渺耳朵一动,手里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。
可是等她凝神看过去,草丛里却是空无一物,那声音也随之消失了。
她皱了皱眉,拨开草丛正要查看,忽然有条青色的小蛇钻出来。在她错愕的目光下,盘成一团的蛇身猝不及防啄向她的眼睛!
苏渺脸色一变,下意识的抬手去打。
青蛇动作明显僵了一瞬,可是紧接着便放弃啄她眼睛,紧紧盘上她的手腕,一口咬去!
嘿。
苏渺气乐了,“姑奶奶好心放你一马,你还敢来?”
“嘶嘶……”
“哼。”苏渺紧紧扣住蛇的七寸,“都落我手里了还跟我宣战,不怕我弄死你?”
青蛇的动作猛然一顿,那双小眼睛也瞪大了些,莫名显出几分惊悚来。
“嘶!”
“没错。”苏渺挑眉,“姑奶奶就是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?!!
青蛇的小眼睛瞪得更大,盯着她半天,不可置信的道:“你你……是人还是鬼,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?”
这女人,不就是个普通的宫妃吗?
巫师能听懂它说话也就罢了,为什么这个女人也能听懂它说话?!
苏渺不怀好意的龇牙,“我当然是……”她拉长语调,忽然扯着嗓子喊,“鬼啊——!”
“啊——!”
青蛇吓得猝然尖叫,整个尾巴都翘了起来。
苏渺哈哈大笑,“蠢货,这么不经吓?”
青蛇的身体一僵,惊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……你是人?”
似乎是确认了这一点,它瞬间大怒,“臭女人,你竟敢骗我!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!”
话音未落,蓦然张嘴露出尖锐的毒牙。
眼看着毒牙就要刺穿她的肌肤,苏渺眼神一厉,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它拽了回来。
这一下,她直接一脚踩了上去!
“嗷……嗷嗷嗷疼!”
“现在知道疼了?”苏渺凉笑一声,“一个小小精怪也敢龇牙咧嘴,我看你是找死。”
“废话少说!要杀要剐随便你!”
苏渺轻勾嘴角,“我为什么要杀你剐你呀?”她轻飘飘的道,“蛇肉这么好吃,刚好我又三天没吃好东西了,当然要把你闷在锅里弄成炖肉……哦,蛇羹的味道应该也不错。”
“死女人,臭女人!”青蛇声音都急了,满脸悲愤,“士可杀不可辱!”
“就你?士?”
“……你给我闭嘴!”
苏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行吧,我这就如你所愿,把你做成炖肉去。”
话落,就要起身。
青蛇的小眼睛已经快要瞪出来了,笔直的伸长脖子,极力想要做出一副英勇就义不怕死的样子,可苏渺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它在抖。
她暗暗好笑,故意拖长尾音,意味深长的道:“你若不想被我吃掉的话……”
青蛇眼睛一亮,“我有毒的,你不能吃我!”
“哦,那也能宰了泄愤。”
“……”
青蛇的尾巴瞬间又耷拉下去。
苏渺看准它的恐惧,蓦然冷下脸,“说,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这么冷的天,就连老鼠也不乐意光顾这一无所有的冷宫,更何况是条快冬眠的蛇呢?
必然是有人派它来的。
“若你老实交代,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。”
青蛇起初还不肯说,龇牙咧嘴的瞪了她会儿,最后发现没用,泄气般的耷拉下脑袋。
“……当真?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…………
青蛇并不知道指使它的人是谁,只能顺着来时的路带她过去。
苏渺没好气的将它藏在袖子里,趁着看守冷宫的太监不注意,偷偷的翻墙溜了出去。
可这条蛇着实不靠谱,七拐八扭的走了半天,竟然说它不记得路了。
苏渺简直想掐死它。
“死蛇,你是不是蒙我呢?”
“没,绝对没有!”青蛇茫然的看着四周,恐惧的道,“就是这些路看着都差不多,等我再慢慢……嘶,好像有人!”
说到这里,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,就重新钻回了袖子里。
苏渺茫然的抬头,四下环顾。
哪儿来的人啊?
不对,她看什么看——怎么说也是个冷宫弃妃,有人出现她应该藏起来啊!
意识到这一点,苏渺转身就想往花丛里钻。
可是,已经来不及了——
“什么人?”
冰冷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绞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让人不敢再往前迈一步。
不过,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苏渺——她仍是在往前走,而且还想继续往花丛里钻。
直到后颈的衣领被人拎住……
苏渺头皮发麻,不得不停下来。
眼角的余光瞥到一袭月白色的锦袍,袍角处是金线云纹缝制的精细活儿,一看就是上等料子上,衣服的主人也必然是个贵人。
她调整了一下表情,立马扬起最大善意的微笑,“请问,可以先放开我吗?”
身后的人顿了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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