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海市，一幢普通的大楼内。

    “灵神会的驻地被攻击了，两个驻地的力量团灭。”穿着黑色制服的女性收起雨伞，从户外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外边正飘洒着瓢泼大雨，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到耳中，给人一种适合睡觉的安心氛围。

    靠在沙发上，手中握着手机的男子瞄了眼外边，打了个哈欠，随后坐起了身子：“你刚从那边过来？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他们的首领心态很不好。我已经提醒过了，不能单方面听他那位神灵的指示。神明是不了解这个世界的，祂们没有情感，只会提出要求，而这家伙显然已经被洗脑了，根本不可能做出理智的行动。”

    女子坐在了旁边，腿一架，同时打开了电视。

    “和他们起冲突的是什么人？”男子很明显有点上心，立刻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一个新势力，据说是小冲突引起的。灵神会的几个人看上了某只诡兽，打了一半打不过，回去拿武器，结果空档中被那个势力的人捷足先登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，还真是他们的作风。”听到这情况，男子不禁笑了。

    根本上就是一颗黑结晶的事情，灵神会逼迫一下，大多数势力其实都会选择妥协。那种顶多觉醒级程度的个体，几乎不会为了一颗黑结晶与那种规模的势力对抗。

    而如果是大势力，也多半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东西和这种信仰邪神的势力产生冲突，这是常有的情况。

    但这次似乎出了意外……

    “对面根本不废话，直接反击，反击的过程也是奔着彻底消灭去的。”女子的脸上露出了怪笑，“我们监视了那么久，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那些人接触一下？”

    “先别急。”男子立马摇头，“这行事风格不见得比灵神会的人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观察两天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屋子内的两个人并不知道，在他们聊天的时候，有一个可爱的女孩正趴在不远处，用一双蓝色宝石般的双瞳无声地注视着这里。

    “和灵神会有联系的组织吗？看起来背景还不小。”露雅嘀咕了一句。

    对方是一个跨越范围很大的超凡组织。

    层次要比灵神会更高，与第三局有过多次合作，来头很不一般。

    之所以带来，大概率也是灵神会也在某方面触及了他们的利益。

    被污染的人，往往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，以灵神会的行事风格，其实招惹上更强的对手也是很正常的。

    很多人超凡者在生命的末期都是疯疯癫癫的，随着觉醒者数量的增加，以及空气中污染浓度的加剧，这个社会正在不知不觉间走向混乱。

    而这些混乱加剧了不同势力的冲突。

    站在露雅的角度看，很多冲突究竟是当事人的意愿，还是某些存在的意愿，都非常难说。

    对屋子里这两个人来说，这次冲突发生得非常巧，他们刚刚被派过来调查灵神会，什么都没做呢，就亲眼见证了大批人员的死亡。

    这可能是好事，也可能是坏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露雅观察了一会，觉得他们很可能会在之后主动联系自己，便默默离开了现场。

    后续的两天，她没有再发起新的行动，而是在暗中观察着灵神会的人。

    灵神会方面的反应也是比较快的，他们撤出了另一个驻地的人，直接跑到了郊区。

    但倒霉就倒霉在，露雅在后续两天，时刻于几公里外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直到第2天的傍晚，又一场袭击到来，这边也是团灭。

    白色猛兽几乎对这驻地实现了单方面的吊打。

    战斗结束后，她远远地站在一幢楼边，望着那爆炸中燃起大火的房屋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    白发猛兽们搜索了一下对方的道具，便迅速离开了。

    过了半小时，这边被破坏的消息才传到别的地方。

    当天夜晚……

    “又一个地方被破坏了，感觉甚至都不用我们出手，这灵神会就能被人灭掉。”

    还是老的屋子，只不过这次两人的心情和上次有了些区别。

    因为这场战斗，两个人是全程看到的。

    毕竟是情报人员，通过一些手段，他们已经知道了那处灵神会的驻地，并且时刻进行监视，然后两人亲眼看到了白发猛兽和敌人交战的场景。

    战斗带来的结果就是，灵神会的战斗力超乎想象，似乎有什么未知的手段辅助。

    而毁掉这个组织的，是10只白色的怪物。

    战斗结束，那些怪物总共阵亡了三只，并最终化作了满地的白色细丝，而活下来的，也在战斗结束后，原地分解。

    监视者捡起了地上的东西，确定是头发。只不过发质内的细胞已经自毁完了，根本没办法确定的基因信息。

    此时两人在得知了这些情报后，不得不深入分析后续的处理方式。

    虚空协议的存在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能算是……威胁了。

    “向上级申请占卜力量吧，顺便利用现有情报，开始和对方进行间接的接触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露雅这边这次是真的停止了。

    就连敌人的总部都已经撤完了人，情报就像是突然断掉了一样。

    她现在没有占卜力量，如果非要找人，可能得去之前的占卜店，找那位年轻的占卜师。

    可惜那家伙的实力连超凡者都不是，占卜这种层次的对手风险很大。

    “现在敌人多起来了，感觉现实中完全可以多整一批命运行者了。”

    她大概是知道了预言类能力的作用方式。

    如果组织的手下非常多，多到吓人，那么哪怕是成熟的占卜师，从成千上万的人里找到组织高层也是很难的。

    哪怕他们针对高层进行定向占卜，也很容易受到干扰。

    露雅觉得自己这边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强信息影响。

    于是她趁着这个机会，开始找人了。

    和过去那种直接心灵沟通来拉人不同，现在她逐渐改变了方式，专门挑选那种生活略显失意的，然后通过暗示等方式，让对方无意中发现“虚空协议”。

    只要是他们自己主动接触的，那么效果是要比自己主动找人来得好的。

    “开始定向撒网吧。”

    她首先找到了一个目标，那是一名家庭困难的女孩。

    父亲很早就和母亲离婚了，分开后，她跟随着母亲生活，只是在几个月前，自己的母亲被查出了癌症。

    母亲虽然试图隐瞒信息，但是随着病症的加深，身体的状况也开始差了起来。女孩偷偷摸摸翻出了病理报告，得知了母亲的情况。

    她非常害怕，家中的贫穷导致日常生活和给她读书的钱都很难供应，现在母亲又得了绝症，未来的结局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为了救母亲，她选择出去打工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

    由于她的年龄太小，一般的老板也不敢雇她，最后以补课为由，每天晚上出门在一家收入很低的工厂里打零工。

    露雅远远地看着她，在得知了这孩子的遭遇后，心中也难免有了些同情。

    由于工作需要，她花了几十块买了一部很多年前淘汰的二手机。

    在工作的过程中，会偷偷摸摸上网。

    网络对一个封闭在学校环境中，且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初中生来说，是很新鲜的。

    上面的恶劣环境虽然也给她带去过伤害，但对方还是在一些群聊中得到了大家的关照。

    露雅想办法混到了群里。

    进去的时候，恰巧发现她在群里聊天。

    “小露”加入了群聊。

    群主：“欢迎新人。”

    白发少女头像的管理：“欢迎！”

    安心：“欢迎新人！”

    安心：“20分钟休息时间，一会还得继续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工作还真不错，我这上夜班都不给看手机的。”一个兔女郎头像，ID叫“渴望一切的小可爱”的人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你的母亲现在如何了？”群主问道。

    安心：“越来越不好了，我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群主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露雅确定，安心就是这个妹子的ID。

    顺便她现实中的名字也叫安心。

    她开始用“小露”的ID与群友聊天，然后旁交侧击地询问安心的情况。

    在得知了她的困扰后，小露说道：“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都市怪谈，就是说啊……遇到了家人生病，无依无靠的情况，可以向虚空娘祈祷，向对方请求帮助。”

    群主：“虚空娘？我听都没听说过，不过冒然向未知存在祈祷不会出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渴望一切的小可爱：“最近网络上相关的讨论可不少，没事不要乱试了。”

    群主：“对对，这个世界越来越不简单了。虽然我觉得什么怪谈之类的也没啥科学性，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安心，不要试啊。”

    安心：“嗯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怎么可能不试呢？

    虽然知道大概率没什么用，但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，人就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。

    当天工作完回到家，进入家门，见到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，微笑着面对自己，她的内心就抽痛了起来。

    想要哭，但是努力不表现，直到回房间后，泪水才哗啦啦地流。

    而她的母亲也是忍着不流出眼泪。

    身上已经有痛苦的感觉了，一旦病情恶化下去，生命的流逝不过是短短的数个月。

    “虚空娘吗？”

    她看了眼那个群友，想问问怎么祈祷，但还是没敢问出口。

    她非常内向。

    “先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洗完澡，坐在床上，心中抱着一丝幻想，工作很累的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口，关上灯开始了祈祷。

    “虚空娘啊，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，但我请求你能拯救我的妈妈，只要能救她，我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她仿佛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涌过了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冰冷的感觉划过了全身。

    她猛地睁开眼睛，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做梦吗？”

    呵呵，其实心里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都市怪谈，不过是传说罢了。

    就算是宗教里的神明，又有什么时候出现过呢？终究是人们的寄托罢了，现实不可能改变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又祈祷了一遍。

    而这一次，明明闭着眼睛，眼前却见到了一行血红色的文字……

    【献出自由，你的母亲将被拯救？】

    【是否签订契约？】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她受到了惊吓，猛地睁开眼睛，却发现这些血字仍然漂浮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再度闭眼，也能见到。

    转头也没用，反正时刻就在面前。

    剧烈的恐惧涌现了，她躲在了被子里，可完全没用，无论如何，这些字都清晰地展现着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吓到她了？”露雅突然觉得不该用血红色。

    好在，对母亲拯救的愿望，还是战胜了一切。

    安心平静下来后，渐渐感觉这是一份希望。

    面度是和否的选项，犹豫了很久，带着一丝恐惧，她伸手按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【灵魂契约签订！】

    【欢迎加入“虚空协议”。】

    【从现在起，你成为了新的“命运行者。”】

    相关的信息直接出现在了脑海中。

    她得到了1000积分，顺便系统还给了兑换功能。

    【基础治疗药剂】这玩意，明确提到有用，但无法彻底治愈病根。

    不过系统给了一个希望，就是只要努力下去，就可以开启更高级物品的兑换。

    目前给她的只有少量技能、消耗品，外加【白枫运气液】。

    她连忙花费了100积分，换了一瓶药剂。

    看到红色的液体出现在面前，她咽了口唾沫，神色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“竟然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有点害怕有毒，她试着喝了一点。

    没想到不止没有什么副作用，反而之前工作不小心带起的伤竟然直接消失了。

    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露雅见到这一幕，离开了。

    今天晚上，类似这个小姑娘这般的，她找了6个人。

    在露雅去休息后，其他分身也顺便出门找了下。

    到了第二天清晨，安心已经将药水给了她的母亲，当然是以中药为由的。

    她的妈妈自然是喝了，同时也劝她没事别浪费钱。

    可能也是心中带着一丝期盼吧，指望着靠药材来多支撑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结果一瓶下去，她的痛苦一下子少了很多。

    癌细胞被抑制了。

    母亲开始主动询问这药的来历，她只能打着哈哈，说是遇到的高人给的，人家以后会出现，我到时候再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日中午。

    “伱确定那个势力的人，和这小姑娘有过接触？”

    看到眼前这破烂的屋子，那两名盯上了“虚空协议”的这一男一女来到了附近。

    听到女子的话，男子眉头一皱，道：“是发展新成员吗？不，不对，全程都没见到他们主动和这女孩有接触。”

    “主动去接触一下才能知道吧，如果是邪恶组织，那这姑娘就危险了。”女子道。

    “嗯，那……找个理由问问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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