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番外6:用行动回应的霍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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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点多。
跟着沈添煜忙了一下午工作的霍司回到房间,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透过走道外头的灯光,才看清楚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梵承宇,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,总之整个房间里了无生气。
中午的时候他陪了梵承宇一会,后边沈添煜那边开会了他便离开了房间。
离开时梵承宇也是这么躺着一句话没说,病怏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。
他不认识梵承宇的小叔梵楚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梵承宇。
可他能看得出来梵楚的死给了梵承宇很大的打击。
霍司没有打开房间里头的灯,轻手关上门,抬步往大床跟前的落地窗走,拉开了窗帘。
瞬间,庭院楼下的路灯光亮就照射入房间内,不再是死气沉沉。
霍司转身看向身后的大床,果然梵承宇睁着眼睛,没有动静的盯着地板发呆,连他回来了都没有抬头看一下,也不知道发没发现他。
霍司没皱眉也没有露出不悦,往衣橱走,拿着睡袍去浴室洗澡。
侧躺在床上的梵承宇仍旧没有半点动静,不过目光倒是从地板上移开了,望着落地窗外头的路灯发呆。
他听到了浴室里的水流声,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霍司回来了,刚刚他没有出现幻觉。
他眸子动了下,好久才翻身面向浴室方向,就这么看着磨砂玻璃门里,那若隐若现的漂亮身形。
没多久咔嚓一声,穿着白色长睡袍的霍司擦着头发出了浴室,正好跟大床上的梵承宇对上视线。
这要是平常,梵承宇要死不活的,霍司早一脚过去。
可今天事出有因,霍司没有这么做,拿着风筒往床头柜走,插了电站着吹头发。
他一愣,梵承宇突然起身坐床边抱住他腰身,脑袋埋他后背里。
仅仅愣了一下而已,霍司就接着继续吹湿发,整个房间里都是风筒的呼呼呼声。
梵承宇冷不丁的又抱紧霍司腰,就跟要把霍司揉入怀里似的。
站着吹头发的霍司没有推开梵承宇,吹好头发拔了风筒,回头看身后抱他的梵承宇。
梵承宇松开手,低着头坐在床上,还是一句话不说。
霍司看了下梵承宇头顶,末了什么都没有说,拿着风筒回浴室放好,这才出浴室走向大床,站在梵承宇跟前。
梵承宇看着霍司腿,半晌才仰头看着霍司,就跟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狗似的,可怜得很。
霍司抬手摸梵承宇那没什么精神的脸,问他,“吃饭了吗?”
梵承宇摇头,声音低哑,“没什么胃口。”
霍司猜想梵承宇确实也吃不下,就没有硬逼他吃东西。
平常整个房间里都是梵承宇的声音,今天突然这么安静还真是让他不习惯。
霍司下巴往床上指,示意梵承宇躺回去。
梵承宇乖乖听话的躺回床上,眼睛没离开过霍司。
霍司任由梵承宇看着,面向梵承宇躺梵承宇身边,就这么静静的与梵承宇四目相对。
喉咙沙哑的梵承宇想说话,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良久他才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霍司脸,感受着霍司的体温,缓缓开口,“爷爷过世的时候小叔曾经偷偷回过家,我跟大哥二哥躲在书房门后看着小叔抱着老爸哭,很压抑又仿佛如释重负。”
“那天老爸也哭了,那是我第一次见老爸哭,脆弱得碰一下就会碎掉。”
“那会我并不知道老爸一直被爷爷控制着,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爸那么恨爷爷,更加不知道爷爷对老爸做了那么多畜牲不如的事。”
“爷爷下葬后小叔在家里住了几个月,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小叔回来了,因为小叔一直都没有出门。”
“小叔他就跟个孩子似的,笑起来干净又没有任何心眼,还主动陪我们玩,到了晚上则会准时跟谁通话,趴床上晃着腿笑得甜甜的一直撒娇。”
“我当时还太小了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是小叔的老公,总是好奇的看着小叔。”
“小叔每次看到我都开心的朝我招手,抱着我坐腿上跟他老公通电话,一直摸我头跟他老公夸我很乖很听话。”
梵承宇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,虽然对小叔的印象有些模糊了,可他依稀记得是留着长发,性格开朗,还有些娇气。
梵承宇突然带着泪笑着说,“他跟我二哥的体质完全相反,走个路都能摔倒,额头都磕出血来了,哭得比我们都大声。”
“我跟大哥二哥手忙脚乱的哄他,可怎么都哄不好,后边给他拿了一大桶冰激凌,他瞬间就好了,哈哈笑着跟我们一起分享,结果我们都拉了肚子,连夜被送去医院。”
“医生给我们做了检查,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冰激凌在工厂时就已经被下了泻药,说是员工报复工厂压榨他们,连我二哥都被放倒了。”
侧躺默默听着的霍司不由得好奇,这是多倒霉的体质,梵狱都压不住他。
“那个人一定很爱我小叔,不然也不会把运气这么差的小叔照顾得这么好,还养的那般娇气,我当时一个小屁孩都没有他能哭。”
梵承宇破泣为笑,跟霍司说了这些后,他心里的那份压抑松动了不少。
霍司也看了出来,所以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,找人说说话是对的。
“小叔给我的感觉永远都是无忧无虑,像只生活在世外桃源里的小鸟,每天都欢欢乐乐的没有烦恼。”
梵承宇说着这话的时候,开始有些释怀了。
小叔安乐死确实让他接受不了,可小叔是跟着他爱的人走的,走的时候还是笑着牵着他爱的人,那小叔应该是没有任何遗憾的。
说不定他们一起投胎,下辈子又走到了一块,他小叔还是那只快乐的小鸟。
“对不起夫人,让你担心了。”梵承宇跟霍司道歉。
侧躺看着梵承宇的霍司没有说话,不过却抬头亲了下梵承宇唇。
梵承宇心里一暖,低头亲着霍司回应,一口一口的疼惜亲着。
霍司仰头张嘴,呼吸凌乱的与梵承宇拥吻。
他是不会说甜言蜜语,可他会用行动告诉梵承宇他一直都在,只要梵承宇伸手一抱就能抱到他,亲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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