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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正大光明的身份


  “蓝湛,原来你是想吃我啊?”魏无羡被抱的结结实实的还不老实,一边搂紧蓝忘机的脖子,一边嗔怪道:"早说嘛!是清炖还是红烧?要不然干脆烤熟了撒点盐?”

  一脚踹开静室的门,蓝忘机哪还顾得上什么雅正端方,避尘掉在了地上,紧接着是陈情。他把魏无羡撂到床上,手一挥,静室的门自动合上。苦守了十六年,终于苦尽甘来,即便再老成持重隐忍压抑,又怎会不火烧火燎?两心相悦,情到浓时,无需多言顺理成章。

  休息片刻,他在蓝忘机怀里蹭了蹭,撒娇道:“蓝湛,你吃饱了吗?我可是真饿了”。

  蓝忘机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扶他坐好,自己到屏风后面整理一番,换了一身衣袍,又拿来一套白袍白裤摆到床边。“你且换上”。稍后便出了静室。

  约摸大半个时辰,蓝忘机带着食盒回到静室,见魏无羡一肘支着上身、一腿弯曲地侧卧在床,已经睡熟了,旁边还放着一坛喝完的天子笑。许是他待着无聊在屋里乱翻,找到了暗格里藏的酒,本就身子乏又喝了酒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
  蓝忘机放魏无羡躺好,为他掖好被子,就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凝视着他,眼里似是藏着一团火。

  魏无羡一觉醒来已是夜深人静。他饿得发慌,摸索到桌案前,燃起蜡烛,发现了那只食盒。打开一看,香气四溢,顾不得多想就把一盘盘红彤彤的辣菜端出来,食盒最下面那层是莲藕排骨汤。魏无羡每道菜都尝了几大口,又把汤碗端起来喝了大半,虽然菜和汤有些凉了,但味道却很适口。他擦擦嘴,这才意识到蓝忘机不在房间里。

  “亥时早就过了,蓝湛不睡觉,跑哪儿去了?"他披上那件白色外袍就奔出了静室,去找蓝忘机。穿过后山蜿蜒曲折的林间小路,魏无羡凭着直觉走到了冷泉这里,果然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。

  泉水泛着朦胧的光晕,寒气似薄雱般缭绕,宛若仙境。月色清明,银光洒满水面,笼罩着蓝忘机素白挺拔的裸肖,盈盈黑发,皎皎身姿,仿佛谪仙下凡。

  “蓝湛,你也太不够意思了,丢下我一个人跑到这个好地方来!“魏无羡边说边把外袍和靴袜扒下来,扔到岸边,蓝忘机回过身,只见魏无羡穿着一袭红衣破雾涉水而来,宛若烟雨中待嫁的新娘

  他从不喜妖娆浓色,此刻却是根本移不开眼。义胆侠肝勇为先,死生无俱笶颜展。仙骨柔肠世外魂,只为ー人入红尘。魏无羡越走越近,蓝忘机在他眼中也越来越清晰。月色在蓝忘机的眼珠上折射出琉璃光泽,本应是冷淡如冰,此刻却热情似火。这张脸、这种神情、这种目光、这种情形、这个人,如梦似幻,看得魏无羡简直站不住脚,腿一软,膝一弯,向前跌去,正落进蓝忘机怀里。

  双手扶着蓝忘机的臂膀站稳,魏无羡的心跳漏了一拍。“蓝湛,我不是故…”意字还没说出口,蓝忘机打断了他

  “魏婴,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?”冷不防一句直击入心的告白,魏无羡竟被噎的答不出话来。迟疑片刻,他用调笑掩饰着内心的矛盾,“含光君,商量一下,说这种话之前麻烦先打个招呼,不然我招架不住”。见魏无羡没有正面回答,蓝忘机略显紧张,郑重其事地重复问了一遍:“魏婴,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?”

  怎会不愿?怎能不愿?对魏无羡而言,前世历尽艰辛,尝遍冷暖,此生惟愿能与蓝忘机相知相爱相守,未来漫漫长路,难免再遇荆棘,两人且行且珍惜。然而,结为道侣并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,争取家族接纳已实属不易,获得世人认同更难于登天。所以,他从未奢求蓝忘机给他正式的名分,他不想蓝忘机再为他难上加难。

  明明眼圈都红了,魏无羡却故作玩笑道:“我说蓝湛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?我又是被套犁拴缰,又是认主的,还能逃跑了不成?怎么着,你这个仙督非要给我盖个章,把我拉到大庭广众之下遛遛?我可是臭名昭著、恶名远播的夷陵老祖,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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