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:出发西北
山高路远,这次两人就不打算带孩子了,小灵儿交给梁平和梁安夫妻俩照顾。
临走前,陆庭远给小灵儿布置了功课,等他们回来的时候,三字经要学完,会背会默写,不会的可以问两个舅舅。
五百个人当中,是由当初孙二娘和孙三娘那一批人带队,她们以前就是走镖的,很有出远门的经验,这次去西北,虽然路途不算太遥远,可是如今这世道,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状况。
养了这么多下人,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。
十日后的早上,陆庭远和梁满满带着五百个下人,先是去益阳县取了货,付了尾款,前前后后五十两马车,拉着十万件棉衣和十万件冬被朝西北方向出发了。
益阳县在大顺朝的中南部,一路往西北,其实距离倒不算太远,就是环境恶劣,路不好走,越往西北地势越高,有好几段路,几乎是行走在悬崖边上。
陆庭远拿着舆图,舆图上详细标明了每一处的路况。
天冷,大家都穿着厚厚的棉衣,外面再裹一层披风,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花,天冷了也没有农活,妇人们做了不少棉衣,穿在身上十分暖和,甚至赶路时间久了,还有些微微发汗。
陆庭远和梁满满在最前面,孙二娘带人在中间,孙三娘在队伍后面断后,梁满满给给队伍里的人一人发了一个哨子,有任何动静,吹哨子示意。
迎着寒风,梁满满心情颇好,很久没出远门了,坐在马车上,觉得看什么都新鲜。
官道上人很少,一天下来,除了零星的有两三辆马车路过外,就只有他们这一队人,这一天算是平安过去了。
晚上,车队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。
出发的时候带的有干粮,一些玉米面饼子和白面馒头等,中午就没有停下,直接一边赶路一边啃干粮,晚上就打算就地生火做点儿热食了,光吃冷的人肯定顶不住。
十个人一组,捡两块大石头,就能做个简易的灶了,将大铁锅架在上面,再捡点儿柴,锅里煮的是蘑菇白菜肉片烫,肉是五花肉,有油水,灶膛里再煨点儿土豆红薯。
吃点热乎的,身上才暖和。
人多,晚上大家都集中在一起,找了个背风的地方,围着火堆,或坐着或互相靠着的睡一觉。
守夜的人分成三波,一组两个时辰,围成一圈儿,四面八方的情况都要时刻盯着,有任何状况,一声哨子就会将全部人唤醒。
陆庭远靠在马车上,梁满满躺在他的腿上,面前是烧的旺旺的火堆,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,丝毫不觉得冷。
趁人不注意的时候,梁满满往陆庭远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。
“好吃吗?”
“很好吃。”
陆庭远拍拍她的背,“睡吧,明天还要赶路呢。”
梁满满的确有些累了,闭上眼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好在一夜无事。
昨晚架起来的锅还没收回去,夜里的火堆旁也煨了些土豆和红薯,煮上小米粥,一顿热乎乎的早饭就搞定了。
吃饱喝足,继续赶路。
今天的路况明显比昨天差了很多,道路崎岖蜿蜒,眼前的山也越来越陡峭,连寒风都格外的凌厉。
“要是冷,就进车厢里。”
梁满满没有逞强,这风吹的实在是难受,干脆就钻车厢里了,想到边关的将士们要忍着寒风戍守边疆,不禁对他们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。
躲在车厢里,梁满满给两个弟弟留言,出门在外,最不放心的就是孩子了。
爹爹和娘亲不在,小灵儿整天缠着两个舅舅和舅母,方梦璃很喜欢孩子,这两天晚上都是她带着小灵儿睡觉的,如此被三个大人宠着,小小的孩子很快就不会因为爹爹娘亲不在身边而孤单了。
只是,每次跟大舅舅一起玩的时候,大舅舅总是发呆。
这天,小灵儿正兴高采烈的拉着梁平看她用弹弓打树上的板栗,她的弹弓玩的越来越好了,板栗这么小的目标,也能百发百中。
“大舅舅,你看着,我给你把最高处的那颗板栗打下来!”
梁平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她,“好啊。”
只是,他在抬头的时候,眼前又浮现了那张脸,思绪就情不自禁的沉浸在回忆里,连小灵儿连着喊了他好多声都没听见。
小灵儿扯着大舅舅的袖子问:“大舅舅,你为什么总是发呆?你是想我娘亲和爹爹了吗?”
梁平赶紧回过神,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?连三岁的孩子都注意到了?
“是,大舅舅想你娘亲和爹爹了。”
“哼,他才不是想你爹爹和娘亲,他啊,指不定在想谁呢!”
方郎中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梁平身后,梁平最近都有些怕他了,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背后吓自己一跳,最重要的是,方郎中好像能看穿自己心思似的。
自己的这点儿心事,梁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,他在努力的忘掉那张脸,努力让自己的心镇定下来。
“方伯父,您要是闲着无聊,不如去帮着做蜂窝煤吧,转移转移注意力,就不会一直瞎琢磨了。”
方郎中哼了一声,“臭小子,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挥我了?”
“那您老也别整天盯着我瞎琢磨。”
“老夫这是帮你呢,人啊,最重要的是要看清自己的心,可别稀里糊涂。”
梁平:……
正在梁平不知道如何应付他的时候,方梦璃找了过来,“爹爹,什么稀里糊涂?”
梁平狠狠松了一口气,连忙将小灵儿驾在脖子上,驮着她去摘柿子了。
方郎中看着小灵儿道:“没什么,你什么时候也给爹爹生个这么可爱的外孙女儿?”
方梦璃撅着嘴,“哪有亲爹催生的?我要是生了孩子,是不是在您心里就失宠啦?”
“那怎么可能,你永远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。”
“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。”
方梦璃挽着方郎中的胳膊,一边说笑着,一边朝家里走去。
……
家里一切都好,梁满满他们在外面也放心。
这天下午,车队进入了一片崇山峻岭中,前方是巍峨的高山,抬头看不见山顶,官道变得曲折又狭窄。
孙二娘和孙三娘走镖的时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对这种情况格外的警惕,这种地形,最容易有山贼了。
孙二娘上前提醒:“主子,前面这段路要格外小心,最好不要停留,一口气走过去。”
其实她不用说,陆庭远也是知道的,这种路况,尽早通过才是最保险的方式。
“让大家打起精神来,注意周围的情况。”
“是!”
孙二娘交代了下去,才回到自己的马车上。
气氛有些严肃,五百个人,除了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,再就是头顶乌鸦的叫声外,安静的出奇。
下人们也个个面色沉重,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大刀,警惕的盯着四周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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