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江明耀


第7章  江明耀

        江明顺一脸懵地摸摸头,迟疑地答道:“应该没有吧,从没听过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自己几十年也没去过几次糕点店铺,他心虚地补充一句:“府城可能有,只是没传到咱们这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江锦瑜拍拍手,兴奋地抱住她爹的手臂:“爹,咱们做了饴糖去卖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愿给闺女泼凉水,江明顺委婉提醒:“那是什么?爹不会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锦瑜眼睛亮晶晶的,语气轻快:“我会!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比起胶体状的麦芽糖而言,做固体饴糖还要更多几个步骤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眼见分家后,再不可能像前几年那样一年也只能做个二三十斤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广信显才多少人?又有多少人会在生病时去买麦芽糖当药?

        到了那时,药铺收购价格降低还是小事,完全卖不出去才是最主要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当作药的麦芽糖容易市场饱和,江锦瑜意味深长地摸着下巴想,那她就把饴糖当点心卖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又得了一条来钱的路子,江明顺只觉得心里似是有把火在烧,一时竟是坐立难安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最近不得空,今年新发的麦芽都还没能长成,哪里能立时就做出饴糖来?

        天色渐暗,江明耀终于从镇上赶了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进门时江家众人正围在一起吃晚食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永生一见便厉声喝道:“你给老子站住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用力一拍桌子:“两天前我便使了你二哥去镇上叫你回来,你拖到现在才回。你既是不把我这做爹的当回事,往后便再不要进这家门!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明耀不敢再动,只能站在门口巴巴地看向杨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能怪我吗?他只觉得自己着实委屈,他只是个没背景的农家小伙计,哪里能说走就走?整个镇上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他出错,才好顶了他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,江明耀悄悄扫一眼江明顺,又不是给他分家,作什么那么急着要他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氏见老头子发火,连忙上前打圆场:“这哪里是明耀能做主的?你不是一向叮嘱他好好做事?他这是把你的话记心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明耀连忙点头:“是,是,爹啊,您不知道,前几天店里实在是忙,我今儿一得了空便同掌柜请了假赶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三弟也是不得已,他平常是最听爹的话了。”江明辉也站起来打圆场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了梯子下的江永生消气不少,只是,他余光扫过旁边的江明顺,见他只是耳观鼻、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碗,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往常家里似有这样吵闹的事,明顺总是第一个站出来,生怕他气坏了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现下仿若外人一样看着,江永生有些埋冤他的狠心,难不成大伯就不是长辈了?哪里就能让他生分至此?

        江明顺自然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,只他如今并不想参与到他们一家的事里头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爹的教训儿子,他这么一个隔房侄子有什么好说的?平白惹人厌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明耀到底还是进了屋,江永生虽脸色僵硬,却也没有硬要阻止,一屋子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吃了晚食。

        眼见已经开始收桌子,江明顺抬手一抹嘴,笑道:“三弟事情多,忙得很,如今好容易在家,可有时间帮大哥把坡上那块地收拾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倒不是他就缺了江明耀这么个劳动力,只是这却是黄田村的习俗,若是兄弟建房不去帮忙,反倒才是惹人说闲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!我请了三天假,明儿就去帮大哥锄草去。”江明耀怕他爹再说出什么过段时间再请假回来帮忙的话,立时便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荒凉了二十几年的半坡上终于又有了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有那好热闹的村民便借着去河边打水的借口几次三番从坡下路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,”江锦瑜一脸深沉地拉了拉她爹的衣袖:“今儿晚上李三婶肯定不会再赶李三叔出来打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老三是村里出名的懒汉,连村里小孩都知道李三叔家两口子天天为了担水的事打架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明顺疑惑:“你怎的知道?”

        江锦瑜得意地朝前面扬扬下巴:“我今天上午已经瞧见李三叔来打了四回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狭促鬼!”江明顺失笑,抬手轻轻在闺女头顶拍了拍。

        早先原只有江家三兄弟一人拿了把锄头翻地挖草。

        渐渐便有路过的江氏族人见了也回去拿了东西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永生虽只有江长生这一个亲弟兄,堂兄弟却有好多个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氏是个大族,只年底祭祀时才有机会全部聚在一起,往常都是各个房头之间互相走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似江永生、江明顺这一支,常常来往的就只有江永生的亲叔叔江元保一家和族长一家。

        现下正站在旁边灌木林的便是江元保的长孙江明德,他把砍下来的树枝用力远远一抛,大声朝江明顺道:“明顺哥,这些树枝都收起来当柴禾罢?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明顺听了连连点头:“劳烦明德兄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只是江明德,眼下茅草屋周围零零散散站着十来个人,个个俱是正当年龄的干活好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只除了正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的老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永生背着手走过去,同他坐在一处:“二叔,您怎的也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干的好事,”江元保撇了一眼这越老越不着调的大侄子,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:“倒是越来越能折腾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又要怪我了?明明是对大家都好的事,偏叫他做了坏人,江永生心里嘀咕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却不敢说出来,就他二叔这脾气,真能干出当着一帮子小辈的面给他来一巴掌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他哪里还有做长辈的威严了?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叔啊,我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好。”江明顺连连服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嗤,”江元保不屑地敲敲烟灰,站起身来:“你还是想想到了下面如何同你爹娘说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旁锄地的江明辉踟蹰着不敢过来,他打小就对这个生气了就拿烟锅揍堂弟们的二爷爷实在畏惧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两人脸色都不好,他估摸着恐怕是在说他大哥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让他更不敢过去了,这几天他在村里听了不少闲话,再是个不晓事的脑子也知道了此番他爹这样做是为了他和他弟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江明辉烦躁地用力一挥锄头,又不是他想出来的法子,怎的人人都是一副他做错了事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,他不由得羡慕的朝他弟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他弟好,往城里一躲,啥也听不到了,怎的他爹当年就不送他去城里当学徒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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