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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7章 早做准备


只可惜不等元阗有所动作,连晏的长剑和红叶的匕首就一同横在了他身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元阗手一缩,不敢再动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初五初六挡在他身前,朝着连晏,不停的哀求,希望能放自己主子一马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连晏是什么人物,岂会因此动容?

        长剑穿过,只能几声哀嚎,原本热闹起来的破败客栈又恢复了死寂。

        断了根的元阗被送回汝南王府,一左一右还躺着两具早已僵硬的尸体。

        汝南王得知消息,匆匆赶回,在瞧见一身血污,躺在板车上的元阗后,两眼一翻,昏死在王府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汝南王妃在自家门口又哭又笑,模样疯疯癫癫,抱着元阗的上身,不容任何人靠近她的宝贝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短短半月,汝南王府折损了两位公子,世子之位空缺,府上姨娘却无一人有孕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永诚候府

        白及小步走进大堂,脸上挂着笑,“夫人,小姐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方许幽幽抬头,目光落在后头的谢晚舟身上,嘴角微微上扬,“不是去沁心湖了么,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晚舟视线轻移,目光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,俯身行礼,“女儿失礼,不知沈大人也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济抬头,嘴角的笑意温和,恢复了往日的儒雅,只可惜手里捏着的绣花针与他的气质大相径庭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晚舟也看傻了眼,小声问道,“沈大人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许莞尔一笑,轻声说道,“也不知为何,非要学女子绣荷包,还要向我讨教,我又不会这些,只好让苏子教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晚舟心下了然,回眸看向方许,压低了声音,“母亲,女儿今日得了一个消息,与父亲有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父亲二字,针尖一拐,刺进指肚里,血珠溢出,沈济恍然抬首,眸底满是诧异,“事关永诚候?他还活着?他在哪?还记不记得从前的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连好几个问题,问懵了谢晚舟,看呆了方许。

        方许轻咳一声,睨着他,声音从牙缝里溢出,“怎么,听起来你很想让他死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济猛地回了神,颇为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,努力为自己辩解道,“没事…我只是高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许瞥他一眼,“高兴他还活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济嘴唇动了动,平日里舌战百官的沈侍郎,如今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在说什么?”谢晚舟一脸茫然,低声道,“父亲自然是亡故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话,沈济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,从苍白恢复红润,不过眨眼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小丫头在一旁瞧着,止不住的偷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大人还真是藏不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侯爷死透,方许的心也落了下来,若原身夫君还活着,岂不是又要闹出来一堆琐事?

        方许瞧着乖顺的女儿,低声问道,“你听到了什么消息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晚舟抿了抿唇,将在外头发生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讲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越往下说,方许的脸色越差,一旁的沈济也跟着黑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“功高震主,又是功高震主……”方许阖上双眼,压抑着怒气,“一个个全是黑了心肝的,这主若是随随便便就能震动,倒不如不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济脸色不善,目光落在谢晚舟身上,温声道,“连公子去了何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二人商议,确定先去救人,连晏已经带着人手赶往五垓山庄了。”谢晚舟眉目肃然,语气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的确救人要紧,哪怕只有一个活口,也不能落在岑镇江手中。”方许颔首,轻声道,“白及,去请徽歆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白及领了命,急匆匆朝着静园赶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倘若元阗所言为真,岑镇江手里定有与五垓山庄往来的书信,才能时时刻刻知道他们的动向。”沈济默了片刻,沉声道,“我差人过去,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。”方许点点头,目光落在谢晚舟身上,语气稍稍柔和,轻声道,“往后再有这样的事,切记要知会家中,不可贸然行事,更不能以身设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晚舟听出她话中的关心,心头一暖,“是,女儿知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许稳下心神,眉眼间多了些许笑意,“先下去歇歇,我知会你二嫂,叫她带人去支援连晏,免得出了岔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晚舟施施然行了一礼,“女儿告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待谢晚舟走后,沈济才回首看向方许,低声唤道,“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许知他心中所想,缓缓点头,“元宁元阗先后被废,汝南王被逼急了,说不定会做出旁的混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虽错在他的两个儿子身上,可对上这种人,也没什么道理可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汝南王能发家,靠的不仅仅是生意,还和朝廷上有不少瓜葛。”沈济放下手中的绣针,脸上瞧不出喜怒,淡淡道,“他背后站着的都有谁,还得逐一去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前战王的党羽虽被解散,却也不会忠心于皇上,如今前朝不稳,后宫也无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该叫皇上早做准备,广招世间能人,充盈后宫。”方许冷着脸,眼底闪过一丝暗芒,不易捕捉,“身在那个位子,要光讲情爱,怕是要输的一败涂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本不愿掺合这些事,心觉麻烦,可你和谢黎都站了队,若不出一份力,改日上头换了人,第一个死的就是咱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济沉默片刻,才低声应道,“我与夫人想法一致,明日一早,我自会向皇上进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许点点头,二人相顾无言,大堂重归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余晖散尽,马车迎着月色回了宅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,咱们到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墨小声提醒,放下脚凳,站在一旁等小声下车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济才刚下马车,还没来得及理一理衣袍上的褶皱,就被站在大门前的人吸引了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人身形匀称,看背影像是个女子,外披着藕粉色袍子,看不清里头的衣衫,只知穿着不厚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子安静站在朱色大门前,听到车轮转动声,才回身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到沈济,来人眸光一闪,下意识攥紧了指尖,脸上一片惧色,小声唤道,“表……表哥你回来了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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