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流着恶毒的血
夜幕低垂,月光如银,洒满了露台。珐项依恋地搂着临柏的手臂,陪他站在卧室的露台上吹冷风。临柏的目光穿越了夜色,投向山下那片灯火阑珊的都市。
“我早就知道,你肚子里的虫蛋,不可能是我的。”临柏的声音低沉而平静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夜风,那清冷的空气似乎能让他更加冷静,
“你记得吗?你告诉我可以孕育虫蛋之前,在我床边跪了许久。”
“那时你就猜到了?”珐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。
临柏轻叹:“我了解你。如果是真的,你会开心,而不是像那天那样,笑得比哭还痛苦。
我也了解你父后。你是他的血亲雌子,他怎么可能会允许我玷污你的血脉?我猜,那晚让你怀孕的雄虫,应该是贵族吧?”
珐项的咬住下唇,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。他不愿再次回想那段被亲生雌父安排的屈辱。他更不可能有勇气告诉临柏,他那晚是被一群贵族雄虫虐玩,到现在都不知道那颗虫蛋的血亲雄父究竟是其中哪一个。
临柏没有等到珐项的回答,于是他苦笑了一声,
“我对你父后无命不从,唯独这件事情我不甘心。我想要我们的幼崽,已经很久了,也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。
这些年,每次我深度惩戒你时,都会用特殊的道具暗中提取你的基因,然后秘密送往基因中心冷冻。”
提取了基因?珐项的双眼瞬间瞪大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临柏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抹温柔:“是的。在你告诉我可以备孕的第一时间,我就让在基因中心工作的信徒帮我暗中制造了一颗基因虫蛋,准备用来在你生产当日,换掉你生下的那一颗。”
狂喜瞬间包围了珐项,他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惊喜:“所以,现在这个幼崽,真的是我们两个的雄子?”
“当然,虽然是基因虫,但他确实是我们的血亲雄子。”临柏轻轻地把喜极而泣的珐项抱在怀里,声音温柔而坚定。
“珐项,你一直是我的救赎者。”临柏眼中浮现出温柔的光,“你根本想象不到,当年我还在淤泥里挣扎的时候有多喜欢你。你父后说如果我任务完成得好,他会允许我偶尔去服侍你。”
珐项心中涌起一股酸涩,他回想当年,父后确实告诉过他,以他的身份,无论看上了多优秀的圣子,都可以让父后叫来服侍他。
当时的珐项恶心得想吐,只觉得这种交易肮脏无比。
“我当时……拒绝了。”珐项轻轻握住临柏的手,“原来他说的优秀圣子竟然是你……”
“嗯,你父后告诉我了,他说你嫌我恶心。”临柏轻轻叹气,“我死心了,于是认真去讨好珐巧……”
“你从没喜欢过珐巧,对不对?”珐项急切地向临柏确认。
“当然。”临柏无奈摇头,眼神坚定:“当年我接近珐巧是你父后的命令,现在我收他为雌奴,也是你父后的命令。我会服从你的父后,调教珐巧,让他成为你的助力,但我绝不可能对珐巧有半点真心——对我来说,他和当年我奉命侍奉的那些雌虫并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珐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,他紧紧地抱住临柏,声音哽咽: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你了。我差点害死我们自己的雄子……”
临柏轻轻地抚摸着珐项的头发,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:“该道歉的是我……我娶了你,本该守好自己的本分侍奉你。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,还是把自己摆在了你雄主的位置上,背着你父后,偷偷享受起了被你侍奉的幸福生活……”
珐项抬起头,眼中温柔缱绻:“不要这么说,侍奉雄主是每个雌虫的荣幸。我一直很幸福。如果不是遇到你,我只能按照父后的要求嫁给讨厌的贵族雄虫,变成只能靠雄主信息素胶囊度日的失宠雌君,一辈子也不会幸福。
你从来都不脏,更不低贱,你的一切遭遇都是父后强加给你的。现在我们强大了,不需要再受制于别人,我不想看见你再给任何人下跪,不想看你再服侍任何雌虫……”
临柏并没有因为珐项的表白而感动,相反,他的目光有些闪躲:“是的,我会变得更强大,会实现你的心愿……”
会实现?也就是说,现在还没有?
珐项的眼神变得锐利,整张脸慢慢变得冰冷:“临柏,你是不是还在服侍别的雌虫?”
临柏的神色有些局促,他试图转移话题:“你别想太多。我们的雄子已经成为虫皇继承者,我们的好日子在……”
但珐项并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,他一把抓住了临柏的领口,强迫他转回头来,声音中带着临柏从未听过的强势:“你还在服侍的雌虫是我父后,对不对?”
临柏的眼神闪烁,试图回避这个问题:“珐项,今天太晚了,我们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他至今还在调教你,践踏你?在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之后?”珐项的面目变得有点狰狞,怒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。
“你非要知道吗……”临柏脸上的柔和也褪去了,恨意若隐若现,“那我就告诉你。你嫁给我后的这些年,他对我下手越来越狠——因为他恨我,恨我玷污了你。”
“果然是这样。”珐项忽然一笑,但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暖,只有冰冷的觉悟,
“我说他怎么一直不让我繁育虫蛋,又为什么非要灌我喝药,然后安排贵族雄虫来凌辱自己的血亲雌子……他哪里是嫌弃你低贱,分明就是恨我抢走了他的玩具。”
“你说什么……你那天是被灌了药的?”临柏紧张地抱住珐项,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,“那时你很害怕吧?对不起,我那天误会了你,还折磨了你那么久……”
“你误会我,是因为你低估了我父后的恶毒……”珐项冷笑,褪去了柔顺的他,脸上露出了手段狠厉的虫后的影子,“我会好好报答他的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临柏蹙眉,“跟他作对是很危险的,就算你是他唯一的血亲也一样。”
“雄主不要问我想做什么,”珐项轻轻一吻落在临柏唇上,自嘲一笑。
“你知道的,我并不善良,我身上流着和他一样恶毒的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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