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翠平坊？”

  秦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张河，那意思好像是在说…

  你夫人刚死了，你会不会去翠平坊？

  “咳，那啥，我也就说说而已，牛哥不是那种人。”

  张河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，面色尴尬，连忙转移话题道：“秦小哥，如今牛哥不在，你对掌刑一事有想法没？”

  秦瑟当即回道：“头儿，牛叔不在，这不是还有孙掌刑吗？

  我一个一级狱卒，哪来的资格执掌人牢刑罚。”

  尽管他知道孙子浩死了，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，要在张河面前装傻充愣。

  否则容易引起张河的猜疑。

  而且就算牛有道与孙子浩都死了，执掌人牢刑罚的人，也不可能轮到他。

  人牢的狱卒是分等级的。

  一级狱卒，武道一境。

  二级狱卒，武道二境。

  其上就是牢头，人牢掌刑官，司狱。

  也只有这三个官位，不需要有多强的实力，只要有武道二境实力即可。

  看的是才能，以及背后的关系。

  还有最低等的杂役狱卒，不需要实力，专干杂活的，比如清洗牢笼，倒夜香等等。

  所以不管是按等级，还是资历都应该是二级狱卒，人牢内的那些老人。

  “孙子浩那家伙没了。”

  张河眉眼带喜，说完还小心谨慎的看向四周，继续说道：“昨日司狱大人让人传话给我，说孙子浩身染重病不治身亡。

  让我请回牛哥，重新担任掌刑官。

  现在牛哥不在，你身为他的子侄，先帮他担任一下掌刑官又何妨？

  人牢的那些家伙，谁敢站出来说个不字！”

  秦瑟目露惊骇，愣愣地说道：“头儿，孙掌刑没了，你怎么还挺高兴，你跟他也有仇？”

  秦瑟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，而是逮住孙子浩的事发问，毕竟孙子浩死了，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。

  他不能有一丝反常，谁知道这是不是张河的试探。

  也让秦瑟第一次觉得，玩心眼好累。

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张河摇头，抬手摸摸自己的眉毛：“这两天我的眉眼不舒服，老是跳动个不停。

  秦小哥，你可别误会了。”

  秦瑟无所谓的说道：“嗨，头儿说的什么话，我现在都还有些记恨孙子浩，现在死了也是报应。”

  “秦小哥慎言。”

  张河闻言，双眸微闪，开口提醒道：“他虽然捣乱嫂子的灵堂，但他都死了，也就没有必要生死人的气。

 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，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乱言，人牢狱卒的心不齐，要是传到王德的耳中，或许会引来报复。”

  “多谢头儿提醒。”

  秦瑟露出一抹笑容，他的目的达到了。

  如今的张河是安全的。

  否则他不会说出这番话，更不会直接叫王德的名字，给秦瑟释放友好的信号。

  张河也露出笑容，再次问道：“话都说到这儿了，秦小哥是否同意承担掌刑一职？”

  秦瑟拱手拜道：“以后还需头儿照护。”

  “好说，好说。”

  张河大笑起来，连连拍打秦瑟的手臂：“若是你能在三个月内突破武道二境，牛哥也没意见的话，这人牢的掌刑就非你莫属。

  当然，你还有另一种选择，那便是接受妖牢的试炼。

  成功通过试炼后，可去妖牢任职狱卒。”

  “妖牢考核？”秦瑟目露疑惑。

  张河见此，淡笑道：“妖牢每三年会招收新的狱卒，而我们人牢的狱卒，不需要去争夺名额，可直接参加妖牢选拔狱卒的试炼。”

  秦瑟轻皱眉，试探性的问道：“妖牢挺危险的，这试炼不好过吧？”

  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，被龟妖吞噬血肉的感觉。

  “你想知道？”

  张河淡笑的看着秦瑟，不等秦瑟回答，继续说道：“妖牢试炼有三关。

  第一关试心，测试试炼者的心性，心性不佳者，是没有资格进入妖牢。

  否则容易被里面的妖物迷惑，丢了命事小，要是让其逃出牢笼，会危及到整个妖牢的安全。

  你上次是侥幸，遇到的龟妖实力不强，不然让他放出其他牢笼的妖物，整个妖牢都有可能被颠覆。”

  秦瑟脸色微黑：“头儿，你就别打趣我了。”

 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，自己也是要面子的。

  “第二关，是探查神魂，要确定试炼者是纯正的人族，其神魂没有被妖魔诡异侵蚀夺舍。

  这一关最简单，很少有妖魔诡异抱有侥幸，因为一旦被发现，就会被妖牢镇守诛杀。

  最后这一关，便是杀妖！

  具体在哪儿试炼，这个只有过了前两关，才会被揭露出来，以免让妖族得到消息，设计伏杀试炼者。

  当然给你们试炼的妖物，大多在二三境左右，很少有四境妖物出现。”

  张河说完，便将目光停留在秦瑟身上，想要看看秦瑟得知妖牢试炼后，会是什么表情。

  结果，秦瑟苦着脸道：“头儿，我还是在等三年吧。

  我现在都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突破二境，就算是突破了，侥幸进入第三关，我可能连二境妖物都打不过。”

  “你可以的。”

  张河笑道：“牛哥有一件武具，只要你求他把武具借给你，别说二境妖物，就算是三境妖物你也不惧。

  实在打不过，逃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
  秦瑟见张河对此事非常上心，不由的询问道：“头儿，你很想我去妖牢吗？”

  “不错。”

  张河没有丝毫遮掩，直接说道：“你进入妖牢后，我作为人牢的牢头，也会得到妖牢的奖励。

  我卡在二境好久了，多次尝试都未能突破到炼脏，所以想让你去试试。

  当然，我也没有将希望全放在你身上，对你说的这番话，我已经跟好几个二级狱卒说过。

  你也别觉得我很无耻自私，你若是想在武道一路走的更远，妖牢是你的起点。

  会让你看到人牢看不到的风景，届时你会了解到，什么才是真正的武道。”

  “头儿，等我突破到二境再谈如何？”秦瑟双眸闪烁，没有立即答应张河。

  因为他不确定张河的话，是真是假。

  他需要更多的信息，不能鲁莽的一头扎进妖牢。

  “好好想想吧。”

  张河也未露出失望之色，转身边走边说道：“你若是想留在人牢，碌碌为为的过完一生，我也会支持你的。

  毕竟当年我跟你一样，面临选择时，我选择了怕死苟活。

  他娘的，老了老了更怕死了，你说可笑不可笑。”

  张河的声音越来越远，却留下了对自己的自嘲。

  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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