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水寒心中一震，看着眼前的魔夜，他突然感到有些陌生。这个曾经让他感到恐惧的男人，此刻竟然如此关心他？

他看着魔夜认真地说道：“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？”

魔夜闻言，忽然大笑起来：“关心，哈哈哈哈，好生僻的词呀！好久没有人对我说这个词了。如果你的母亲还在的话，她应该感到很欣慰吧。”

林水寒心中一惊，忙问道：“我母亲是怎么样的人？”

魔夜的笑声戛然而止，眼神里透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柔和，他轻声说道：“你母亲，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、最懂我的女人。但天意弄人，生你时她遭遇了难产，拼尽全力将你带到这个世界后，便离我而去了。”

林水寒的心头一震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，他说道：“我一直以为，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，没想到……”

“修道之人，本应心无挂碍。”魔夜打断他的话，说道：“你都修道这么多年了，还如此触景伤情，对未来的修为只会有害无益。”

林水寒抬起头，目光坦然地迎向魔夜：“人非草木，岂能无情？道，看似无情，但其中却蕴含着最深的情感。天若有情天亦老，这便是我所追求的道。”

魔夜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：“你的悟性，确实非同一般。断了一臂，似乎并未真正影响到你，如此，我便也放心了。”

林水寒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为何还要执意要去？我与今阳的恩怨，我自己会解决。”

魔夜说道：“你还是不懂，这不仅仅是你与今阳的恩怨，更是我自己的道。只有挑战最强者，我才能找回真正的自我，找回属于我自己的道。”

林水寒说道：“那我们百年之约怎么办，还有50年的时间，我突破元婴，可是要挑战你的...”

魔夜说道：“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死了，我们的百年之约我自然记得，到时候你也要像我今天这样勇敢的挑战强者，水寒。”

林水寒全身一震，这是魔夜第一次如此亲切地称呼他的名字。他静静地看着魔夜，嘴唇动了动，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劝阻的话语。他知道，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，魔夜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
此时，玄天宗大殿上气氛凝重。高耸入云的玉柱，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，柱上雕刻的龙凤图案，在殿顶透下的微光中若隐若现，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。

地板上铺着冷硬的青玉砖，每一砖都打磨得光滑如镜，反射出森然的光芒。而此刻，这肃穆的大殿中央，却跪着一个人，正是今阳。

“糊涂，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吗？”衍霄真人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今阳的心头。他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面容，此刻却满是怒容，双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。

今阳跪在地上，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，他不敢看衍霄真人的眼睛，只能小声地应道：“我……我知道错了。”

大殿内，衍卿、衍褚和慕容英都站在一旁，他们看着发怒的衍霄真人，心中大惊。他们从未见过衍霄真人如此生气，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，对任何人都是笑眯眯的，可此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
“平日里你胡作非为，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可没想到你这么大胆，敢杀玉剑门青云掌门高徒，你这是要陷我们玄天宗不义。”衍霄真人的声音越来越严厉，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今阳的心上。

今阳恳求道：“师尊，我知错了，请原谅我这一次，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了。”

虽然他是华烨真人的后裔，在玄天宗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，但面对着衍霄真人，他也不敢放肆。他知道，这次的事情已经触犯了衍霄真人的底线。

衍霄真人冷冷地看着今阳，说道：“你不是知道错了，你是怕死了。快说，你是什么时候习得这化灵大法的？”

今阳慌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衍褚，希望得到一些支持。然而，衍褚见状立刻把头扭了过去，生怕与今阳的眼神对视。今阳心中一阵咒骂，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：“我也是这两年才习得这等邪法的，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就被玉剑门的林水寒看到，所以才起了杀心。”

衍霄真人冷哼一声，说道：“你在骗谁？若不在从实招来，我定不能饶恕你。”

今阳急忙辩解道：“千真万确，师尊，我骗谁都不敢骗您，请看在华烨老祖的份上，原谅我这一次吧。”

衍霄真人的眼神更加严厉，说道：“要不是看在华烨师尊的份上，你早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了。你觉得还能跪在这里吗？”

今阳冷汗直流，连忙说道：“多谢师尊宽宏大量。”

衍霄真人深吸一口气，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，说道：“今阳，你可知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正道联盟的极大不满。玉剑门已经联合其他各大门派，准备对我们玄天宗施压。这件事情如果不妥善处理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说到此处，衍霄真人愤然转身，不愿再多看今阳一眼。而今阳却暗自得意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，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无人察觉，却不知衍霄真人早已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。

衍霄真人心中一阵失望涌上心头。他不再看今阳一眼，而是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慕容英。慕容英神色恭敬地站在那里，等待着衍霄真人的指示。

“慕容，”衍霄真人语气稍微缓和了些：“除了这件事，今阳还有没有其他过错？”

慕容英恭敬地回答道：“回掌门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过错。但此事影响深远，若处理不当，恐怕会引发玉剑门的强烈不满，甚至导致正道联盟之间出现裂痕。”

衍霄真人点了点头，神色凝重地说道：“确实如此。五十年前，我们擅闯玉剑门索要月明，已经让他们心生怨恨。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，恐怕玉剑门不会轻易善罢甘休。”

这时，衍卿站了出来，他看了今阳一眼，然后向衍霄真人建议道：“师兄，我觉得应该将今阳带到玉剑门去，交由他们处置。这样或许能够平息玉剑门的怒火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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