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下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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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十人走后,李慕文对云芳说:“娘子,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,我颇感觉无从下手,你有什么想法?”
云芳想了想回答说:“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,还得让云五他们继续去打探消息,县城的家族和边疆的军队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去管,只能先管好府城。”
云芳肯定地重复道:“没错,我们应该把府城先盘活,有自己的势力之后,再逐渐吸纳周围县城的百姓,到时候那些世家大族不攻自破。”
“军队管理的那两个县城具体情况还得接触过那里的守军百才行,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。”
李慕文点头认同云芳的话,又问道:“娘子,你觉得,怎样能使凉州府城富裕起来?”
这些云芳在最近的夜晚在系统中都认真学习钻研过,云芳说道:“有两种方式,一是找到适合凉州土壤和气候种植的种子,这种种子要不挑土地,还要抗干旱,生长周期不能太长,凉州暖和日子太短。”
“还有一种方式,我师傅曾和我说过,在西域一些国家有一种叫苜蓿的草,可以常年生长在像凉州这样的土地气候下,且非常适合喂羊。我们一路走来,看到太多根本不适合耕种的土地,如果种上苜蓿,再羊上羊,不知有多丰饶。”
李慕文心中不禁感叹,云芳真是博学多识,但这两种办法都不算简单,无论是第一种植物还是苜蓿,都是李慕文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。
云芳又说道:“若是我们有了一点资本之后,我可以把我的刺绣手艺教给这里的百姓,把整个凉州府城打造成最负盛名的刺绣城市,这里的人除了种地就还可以有别的出路,他们就会越来越富裕。”
李慕文点了点头,但他现在不得不打断云芳了。
“娘子,我知道你的想法都是好的,可是第一步怎么办?怎么得到你说的那些植物或者苜蓿的种子,若是养羊,羊从哪里来?”
云芳神情严肃地说道:“慕文,抗旱又高产的种子,我知道哪里有,但是我们现在到不了那个地方,没有人曾踏足过那里,不过我有一个方法可以稍微提高麦种抗旱的水平,可以用酢浆草的汁液来浸泡种子。适合养羊的苜蓿我也知道在哪里,我想带二十个人去把种子找回来。”
李慕文当即剧烈的摇头说道:“不行,云芳,我不同意,那太危险了。”
云芳安抚地说道:“慕文,我们这边没有得用的人呀!如果我不去,谁有能力去呢?”
李慕文说什么也不同意,只说先不考虑这个办法。
他柔声对云芳说:“我知道,你迫切的想改变现状,但是我们得一点一点来,先能把酢浆草汁浸泡种子的事情做好,就是一大步了。”
云芳也知道李慕文说的是对的,以他们现在的能力,即使去买了苜蓿的种子,又能买到多少呢!
李慕文静静的看着云芳,说道:“娘子,不要着急,我们慢慢来。”
云芳和李慕文又到了库房,好好翻看了库房里的卷宗,尤其是关于府城的。尤其是重点看看上一任知州都在府城做了什么。
在库房好一顿翻找,二人都没有发现关于上一任知州的任何痕迹,李慕文猜测地说:“怕是被治罪时都被带走点差了,就留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,还是得让云五他们到外面再多打探打探消息。”
提起云五他们,二人又开始商议,关于这四十个人的待遇,李慕文一年的俸禄有二百两,现在他们没有别的收入,尽量就用这二百两生活,所以给四十人的月钱不能太高。
但总要有什么让他们即使没有高月钱也能愿意为他们做事。
云芳想了想说:“不如就把他们的死契改为活契,十年之后他们若想可以得自由身。”
李慕文点头同意了。
然后二人决定把月钱定为每月一百文,头领的话是二百文,当然随着李慕文和云芳在凉州发展的越来越好,他们的月钱也会跟着水涨船高。
当云芳和四十人说了这个月钱后,他们十分高兴,没想到有朝一日还可以获得自由身,不再为奴。
若是好好干,还能攒下一些钱,到时带回家里,该多好呀。
三个没有选出领头人的小组更是所有人双眼放光,都跃跃欲试想要挣得二百文的工钱。
自此以后,这四十人对于云芳和李慕文教他们的知识学的更用功了,交给他们的任务也更上心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李慕文早早起来练武,他没想到的是云芳也和他一起起来练武了,还有四十个仆人,个个都起来了。
云芳这才发现,她光顾着安排大家学东西,却没安排谁来做内宅之事,大家都想着学习,可是没人做饭。
在路上吃的是早已准备好的干粮,没有出乱子,但现在到了地方,仍没有人做饭,大家都想着练武、学习。
云芳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,立马说道:“我和慕文不需要有人伺候,可我还是得从你们中选出五个厨房的人,你们中有谁愿意到厨房吗,厨房管事我也给他二百文工钱。”
一听说厨房管事也有二百文,而且厨房只有五个人,竞争小很多,当即有人举起了手,一个人举手,立刻带动了其他人,大约有七八个人陆续表示自己愿意去。
云芳挑出了看起来干净些的五个人,和他们说:“你们先去准备早食吧!等到一个月后,我再定下来谁来当管事。”
又转过头对众人说:“除了云五他们,你们也一样,一个月后,我会定出管事之人。”
等众人吃完早饭,云芳让云五他们继续出门打探消息,重点打听上一任知州的事情,然后又带着其余的人开始继续学习。
她要让她手下的这些人在没有被人关注到之前,尽可能多的学习到知识。
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,云五将打探的消息回来禀报了云芳和李慕文。
“老爷,夫人,我们问了很多人,才把上任知州的事拼凑明白,据说上任知州初到凉州府城的时候,带了六七十辆马车,仆人侍卫无数,他来的第二天,就强势的把各县家族的人还有府城两个家族一孙家一郑家,叫来了府城,让他们交税。”
“那些人哪里肯呀!就说他们家中子弟多有功名,土地不用交税是朝廷恩赏。据说当天不欢而散。”
“而后上任知州连夜让府中侍卫包围了孙府和郑府,说是有刺客潜入,要抓捕刺客,把孙府和郑府翻了个底朝天,没找到刺客却找到了大量地契和卖身契,几乎包含了府城所有能耕种的土地和一大半的人口。也就是说凉州府城绝大多数人都是属于孙府和郑府的,不交地税也不交人头税。可是他们哪有那么多有功名之人呀!”
“知州把两府之人都抓了起来,把所有找到的地契卖身契都派人送往京城,可是还没出凉州府城,这些东西就被人一把火烧了,上任知州听到之后,气不过,把两府之人都以通敌卖国之罪处决了,连老人小孩都没放过。”
“据说当时血流成河,天地变色,上任知州还抄没了两府的所有家产。”
云芳震惊地说:“当时知州府的通判吏目等人呢?就没人管管他吗?即使他想治理凉州,也不能这么冒进呀!”
云五摇了摇头说:“据说是无人敢管,上任知州带来的侍卫皆是武力高强,以一抵十之人,这样的侍卫他有一百多人,谁敢出言阻止?”
云芳点头,问道:“然后呢?”
云五接着讲道:“那之后,府城的百姓倒是过了几天好日子,上任知州把抄没来的钱财都分给了百姓,把签了孙郑两家卖身契的人都恢复自由身了,不仅如此,还把孙郑两家的土地都分给了府城的百姓。”
“可是没过一个月,就有士兵把知州府围了起来,同样以通敌卖国之罪把知州府所有人满门抄斩了。”
云芳问:“他们有什么证据吗?”
云五答道:“说是上任知州带的侍卫都是匈奴和汉人的孩子,就是他通敌卖国的证据,据说当时知州府内杀声满天,最后有一将军走出知州府说知州率人反抗,已就地革杀,家人也都杀了。把官府官印找出来连同证据一起送到了京城。”
云芳有些呆怔,问道:“你是说他们都死在了知州府内?”
云五也有些惶恐,说道:“确实是这样。”
云芳无措地看着李慕文,李慕文淡淡地说:“放心,不用怕。”
看云芳还有一些忐忑,李慕文连忙转移话题道:“云五,那后来呢?”
云五连忙说:“后来的事。这些百姓也不太清楚,只知道皇上下旨把知州府内的官员都罢免了,已经半年了,知州府内一名官员也没有,咱们那件事后来的第一批官员。”
李慕文用手敲了敲桌子,又问道:“那现在府城百姓还有五万吗?”
云五答道:“应是有的,我们打听的那些百姓都说,他们去年被上任知州发了一些银子,不用卖人卖地,也挺到了现在。手里也有种子,就等着下一场雨准备耕种了,他们准备看新知州来了之后怎么收税,再看看收成如何,若是能过下去,就不卖地卖身了。”
云芳这时也回过神来了,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。
云五禀报完这些消息,云芳就让她带着她的人去吃饭了。
云芳对李慕文说道:“相公,咱们必须尽快把酢浆草浸泡种子的事布置下去,现在他们还没开始耕种,泡一会儿是一会儿!”
李慕文也点了点头,现在府城的情形比他想的要好,可是他一光杆知州,怎么把政令布置下去呢!
正在他犯愁之时,有人跑到了二堂,说道:“老爷,夫人,大堂来人了,来了四个人,说是新上任的通判、推官、吏目、巡检、”
云芳和李慕文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,这是把他的知州府官员配置齐了。
李慕文带着云芳一同到了知州府大堂,看到众人,有两个竟然是有些熟悉的面孔,竟同是他们这一届的进士。
看到李慕文和云芳,几人同时行礼,依次说道:“李大人,我是奉皇命,任通判的新科三甲进士王玉。”
“李大人,我是奉皇命,任推官的新科三甲进士黄轩。”
“李大人,我是奉命,任吏目的举人林子睿。”
“李大人,我是奉命,任巡检的举人赵会。”
四人中,王玉和黄轩较为年轻,他们都是正七品,而林子睿和赵会年龄较大,只有无望中进士的人才会选择以举人之身做官,这种官做到八品已是极限。
李慕文看他们都是孤身前来,问道:“你们没带行李和家人吗?”
得知他们的行李和家人都在府衙外,连忙让他们先安顿好。
通判,推官都有管家的宅子可以住,距离知州府衙不远,吏目巡检却需要在府衙里住,好在府衙内本就有他们的院子。
等几人安顿好后,李慕文又请了几人带着家眷同来,李慕文在府衙设置了宴席,为几人接风。李慕文负责男客,云芳负责女客。
几人一一讲述自己到凉州的过程。
王玉和黄轩是在李慕文接到任命出发后的第三天接到任命的,也是限他们十五天之内赶到凉州。
他们从小家境不错,有自己的仆人和侍从,接到任命没有耽搁,就带着仆人侍从携着家眷出发了。
林子睿和赵会则不同,他们均是在雍州知州府衙做不入流的司库书吏,之前使了钱想做个入品级的官,前几天就接到任命,让他们到凉州府衙做吏目和巡检。
入品级和不入品级有着天壤之别,如今的他们也可以说是朝廷命官了,所以即使知道凉州多是非,他们还是来了。不过他们没有拖家带口的来,只是带了几个侍从。
云芳这边女客只有二人,倒也相谈甚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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