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再见东方镜
“宁寒仙子,你既然有所言,何故落泪?”正阳真人无奈地道。
他目光掠过重伤昏迷的劫与神色憔悴的胡宗泽,推测劫此举定是为了协助胡宗泽寻觅传说中的法宝——阴阳镜。
十日后,众人历经艰辛,终从冥海森罗中脱身而出,外界阵旗猎猎,战马嘶吼连绵,一支修炼者组成的队伍在此驻守等候。
很快,赢阿便发现了面容枯槁、中毒已深的胡宗泽,其体内生机消磨殆尽,半身化为漆黑,另一半则呈现出黯淡的蜡黄色,修为之力亦近乎枯竭。
宁寒瞥向二人,面带微愠,开口道:“照顾侯爷一人足矣!”
听闻此言,劫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漠,静默无声地稳坐车内,显然不愿离开。
反观正阳真人,则搓着手,带着微笑望向宁寒,说道:“宁寒仙子,胡宗泽前辈曾在森罗之内不慎欠下些许灵玉,若无不妥,还请仙子代为偿还。”
宁寒略感惊讶,不曾料到胡宗泽竟然会欠下灵玉,但想及数目应不至于庞大,于是问正阳真人:“敢问侯爷所欠灵玉几何?”
正阳真人一听,心下窃喜,口中却做出一番思量的模样,片刻后回答:“数目不大,仅区区十三万枚灵玉罢了。”
马车内陷入一阵尴尬的寂静,宁寒听到十三万这个天文数字后,悄然转过脸庞。
正阳真人见状忙显镇定,赶忙讨价还价:“既是如此,看在我与胡兄的交情份上,那就减去零头,以十万枚灵玉成交如何?”
宁寒愈发低头,脸颊上竟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,内心更是羞愧无比:“真人,即便将这十万枚灵玉抹去,弟子也无力偿清。实话相告,弟子尚欠侯爷百万枚灵玉之巨债……”
正阳真人听得瞠目结舌,喉头滚动,气息急促,厉声道:“究竟是胡宗泽所欠于你,还是你所欠于胡宗泽?你们究竟谁才是那服务之人?”
说完,正阳真人不再言语,脸色骤变,冰冷无笑地退回了自己的座位。本欲算计胡宗泽一笔,如今却反被自家算计。
然而他并未放弃,眼珠一转,看向窗外那位身份尊贵的大赢帝国唯一继承人——赢阿。此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拥有足够的财力。
大军继续前行,目标乃是临近浪潮森林的无风城,一座颇有名气的中级修炼之城,其中必然不乏能够炼制解毒丹药的丹药师。
赢阿身旁的侍卫微皱眉头,意图拦截这位来历不明的修道者,却被赢阿挥手示意放过,沉声道:“安乐侯的至交便是孤王的至交,让他随行!”
正阳真人吞了口口水,自我安慰:赢阿终究是一国之君,拿出二十万枚灵玉应当不成问题……吧?
此时,正在闭关的东方镜推开了房门,迈步走出修炼室。
中途,正阳真人离开马车,向一位士兵借了一匹马,紧随着赢阿而去。
胡宗泽步步紧逼,将正在传输元气的玄光镜揽入怀中,感受其温润如玉的质地,心头暗赞不已!
激动之余,胡宗泽又将头颅贴近玄光镜的边缘,轻咬那灵光流转的耳珠,低声呢喃:“吾乃胡宗泽,在下此生必当前来迎娶尔等仙子!”
胡宗泽骤觉身上一股禁锢之力烟消云散,那束缚他修为的镜之力已然消退,身形也随之恢复正常。
胡宗泽面露惊疑之色,这确确实实便是那传说中的神器——东方镜……
当下,宁寒忙欲上前驱散那守护镜身的劫魄,却发现其宛如定海神针般矗立于胡宗泽榻前,纹丝不动。
胡宗泽心神剧震,东方镜姐姐竟对自己毫无印象?刹那间,无尽的失落如同潮水般涌来,令他倍感压抑与苦痛。
胡宗泽强颜欢笑,答道:“多谢关心。”
终归,石化已久的宁寒缓过神来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满心愧疚地道:“侯爷,请责罚!”
然而此刻,那位黄皇子殿下却陷入了沉默之中……
“废物!此乃正宗的东方镜,本尊耗损重宝方将其唤至人间,时限仅有三分钟。待会儿你务必与其好好交流,须知她早已非尔等凡夫俗子所能觊觎,还是在此地痴痴幻想你的仙子佳人吧!”
“哼!尔自求多福吧!”言毕,那名为系统的存在便杳无声息地离去。
胡宗泽大骇,陡然忆起与东方镜仅有的三分钟相处时光,但此刻醒悟已为时太晚,哪怕只剩区区十秒亦无济于事!
就在这一瞬之间,胡宗泽发现自身以及背后的东方镜都被一股莫名力量凝固住,动弹不得。
他瞪大眼睛望向眼前的东方镜,正如系统所言,她果真是真实的!
正德心底了然,所谓安乐侯自然指的就是胡宗泽,既然黄皇子如此询问,他自然明白该如何回应。
胡宗泽展现出男子汉应有的担当,朝旁侧跨出一步,将东方镜护在身后。
身段曼妙,曲线动人,她的体态之美堪称世间罕有。
然而,此刻梦境中的她依然能感受到被人拥抱的感觉,那份羞愤之情几乎让她无法忍受。
此时此刻,两大计划皆告失利,正德绝望地瘫坐于地。
…………
瞬间,东方镜的脑海中空空如也,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愤怒,难道自己刚刚遭人亵渎?必要手刃此狂徒方可解恨!
但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动分毫,并且察觉到一道道奇异之力正在环绕周身。
军队渐渐远去,正德目光中充斥着怒火,跃上骏马,遥望着远方的浪涛密林,旋即掉转马头,飞驰而去,他选择的方向并非通往无风城,而是不知何方之地。
东方镜来不及多想,神识立刻涌入手中戒指之内,企图从中探寻些许线索。
镜来到胡宗泽面前坐下,困惑地问道:“或许你曾是我的故友?我在一次受伤之后,丧失了许多回忆。”
戒指内部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,原来其中竟堆积着如山般的灵石,保守估计也有百万颗之巨!
正当此时,闪电劈落之处,伴随着雷霆之威的消散,一方神秘的轮廓悄然显现出来……
宁寒面色剧变,面庞之上笼罩着愠怒之气。眼见两位修士如此态度,尤其是其中一位更是自己心仪之人,让他心中颇感不适。
赢阿叹了口气,抚慰道:“虽然我们无法赠予你灵晶作为酬谢,但我们仍深感你助胡泽渡过修为瓶颈的大恩,你们实乃修炼路上的好伙伴啊!”
见宁寒神情有异,劫郑重其事地点点头,随后从容地走出马车。
经过一番思量,赢阿停下脚步,转向正德言道:“来,随我一并前行。”
他也豁出去了,只求此人能理解他的困境,不要在仙门之中流传胡宗泽的过往劣迹。
终于,宁寒按捺不住,拧紧柳眉瞪向劫问道:“你始终凝视侯爷,究竟有何图谋?我告诉你,休要痴心妄想,侯爷身为修真者,心智坚毅无比!”
胡宗泽脸色骤然冰冷,咬牙切齿地道:“那个家伙分明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,我从未欠他分毫!”
“哼!”识海之内雷霆轰鸣,宏伟的祭祀之声响彻天际,仿佛来自远古洪荒之地,苍茫古老而又充满原始力量;又似乎源自无垠宇宙深处,空灵悠远,深不可测。
“嗡——”
然而宁寒惊讶地发现,那位冷漠男子竟丝毫未受马车颠簸影响,无论车厢如何摇晃,他依旧屹立如山。
宁寒转头看向身后,那里是他意志所化的存在,只需心念一动,“镜”便能消散无形。此刻他欲令“镜”消失,以免打扰他与镜姐姐的秘会,却骇然发现自己无法清除掉身后的“镜”。
宁寒心中惶惑,劫此举何意?难道是要留下这片空间,让他们二人与胡宗泽私下交谈?
但在此时此刻,她又能做些什么呢?而且她并不想有所动作……思绪流转间,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某种令人脸红心跳之事,先前褪去的红霞再度爬上脸颊。
而此枚指环便是最佳证据,因为它出自于刚才那位轻佻自己的修士之手。
正德内心焦虑加剧,急忙开口道:“我觉得胡宗泽公子实无需为此赔偿……”
一旁的正德早已愣住,胡宗泽这小子究竟做了何事?不仅身边的侍卫欠他灵晶,甚至连大赢皇族之首也欠下他灵晶,这小子究竟在背后做了何种惊天之举?
“道友?道友?” 见正德走神失态,赢阿忙出声唤醒,毕竟还需尽快赶往无风城,救治胡宗泽之事刻不容缓。
闻声,众侍卫互觑一眼,随即纷纷让开道路。
与此同时,胡宗泽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杀机逼近,正是来自他背后的“镜”!
“小心!”
一道雷霆自识海顶峰直劈至胡宗泽面前,那恐怖的能量令胡宗泽侧目而视,然而并未触发任何危机预兆,表明这雷霆对他并无恶意。
望着哭泣不止的宁寒与胡宗泽,劫满脸困惑,他实在不明白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赢阿驾驭灵驹率先离去,仿佛并不想再给予正德任何挽回的机会。正德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焰,急催灵骑紧跟而上。
无奈之下,宁寒只能舍弃之前的打算,疾奔至胡宗泽榻旁,拨开劫的手臂,挺身守护在胡宗泽之前喝道:“退下!”
此刻胡宗泽的目光紧紧凝视着马车穹顶,似乎穿透一切,直抵遥远的未知之境,窥探那里的一面神秘仙镜。
胡宗泽淡然一笑,回应道:“我自当尽吾职,寻吾所求之人!”
行驶中的马车仍有轻微颠簸,使得一侧的宁寒偶尔无法稳定坐姿。
“轰隆隆!”
这无疑如天渊之别的景象!原本设想趁胡宗泽昏迷之际对他设局,如今看来,显然是低估了胡宗泽的智谋与狡黠。
“仙镜…仙镜师姐。”提及此物,胡宗泽连话语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“哈!骗你的呢,未曾料到你竟敢偷偷对我施展亲吻之术,昔日此举想必你也没少干吧?”胡宗泽神色如常,调侃般望向宁寒。
此时他的双掌已悄然搭在胡宗泽的头颅之上,那份厚重的手感贴合于胡宗泽的脸颊。
“宿主,终于领悟了!”系统的低吟再次响起。
“殿下一言,微臣不敢苟同,纵使此事令大赢帝国颜面有损,但微臣心中实则毫不在意。”正德紧随赢阿之后策马疾呼。
“随你。”劫语气平静地回答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劫始终专注地注视着胡宗泽,这一路行来,视线从未从他身上转移。
胡宗泽保持原来的姿态久久未动,直至半盏茶的功夫过后,这才恢复正常。
劫眸光一凛,旋即豁然开朗地点点头,望着宁寒道:“看来,你对他已有情愫。”
“多谢关心,只是你还是尽快醒来吧!有一桩天大的机缘正在等待你。”系统提醒道。
胡宗泽并未有任何反应,依然躺于床上,胡久才悠悠开口:“罢了,你有你的江山社稷,我有我的家族亲情,主仆身份既定,无需这般疏离。”
“嗯?阁下是……”
“咚咚!”
原来方才并非梦境!胡宗泽确实曾短暂离开此界,此刻已被重新带回。
“废物,这是我特制赠予你的仙镜师姐傀儡,你觉得如何?栩栩如生吧?”系统声音之中充斥着嘲讽之意。
察觉到对方目光闪避,东方镜不再追问,转而打量起周遭的环境,此处对她而言十分陌生,为何自己会突然置身于此?
“废物,还有十息时间!”系统提醒。
胡宗泽即将被宁寒亲吻的瞬间,骤然间宁寒睁开双眼,两人目光交汇……
东方镜身形一震,凝视手中的一枚储物戒指,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!
面对宁寒眼底的敌意,劫并未在意,无论是在这辆马车内,还是在数千人组成的队伍之中,他的视线里唯有胡宗泽一人存在。
“侯爷,那么,对于今后的修行之路,您有何打算?黄帝仙府已然派遣了二十位凝练了生死奥秘的弟子前来迎接。”宁寒恭谨地问道。
胡宗泽身为修炼无数载的老妖怪,哪里体验过这般威严肃穆的情景,为缓解紧张气氛,他诙谐地对宁寒说道:“小寒啊,好浓的一股灵蒜之气……”
胡宗泽紧盯着面前那位美得如梦幻泡影般的少女——东方镜,声音颤抖地回应:“不清楚啊!或许这一切应是真实的无疑。”
“哎呀!那正德真人何在?他可未曾陷害于你们?”胡宗泽提起正德,眸光之中流露出一丝忧虑,毕竟那家伙行事狡诈至极。
赢阿面露难色,心中暗想:这等珍贵之物,何必高声呼喊,岂不是招惹祸端?然而鉴于与胡宗泽之间的关系,此刻他也并未向正德发泄怒火。
东方镜眼中的困惑愈发深重,她始终无法辨识出那位赠予她法宝的男子身份,也猜不出对方此举究竟意欲为何。
系统的提示音已不再尊称胡宗泽为宿主,而是直接贬称为废物。
伴随着一声轰鸣巨响,东方镜的身影彻底消散,被神秘系统强行传送回原处。
胡宗泽眼神闪烁,此事该如何解释才好?难道要坦诚相告,自己因思念之情太过炽烈,便虚构出一个与你相似的幻象陪伴左右?
胡宗泽的话语中并无询问之意,言辞间透出的尽是对事实的肯定。
在他那意识的空间里,他握着东方镜柔荑,两人悠然漫步,虽然场景朴素无华,却让胡宗泽感到无比幸福。
一想起那个名为“东方镜”的女子,眼中可怕的竖瞳以及口中的蛇芯,胡宗泽不禁全身一阵寒战。
自己原本是在闭关融合月神花,怎料竟做起了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?
“道友请恕罪,我国大赢刚从十年前的大旱中解脱,如今举国上下正在全力以赴恢复生产,国库内的灵石储备实属有限。”
宁寒脸色微变,目光戒备地望着面前的来者——劫。
马车顶上传来了两声响动,显然是有修真者悄然跃上了车厢顶部。
东方镜手中瞬间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白色光芒,携带着骇人的能量直冲身后假扮成东方镜的敌人。
“胡泽兄,我怕!”紧紧依偎在胡宗泽背后的真·东方镜将头埋入他宽阔坚实的肩膀,双手死死扣住胡宗泽的腰带。
胡宗泽身后的假东方镜还未及开口反驳,已被那夺目的白芒撕裂粉碎。
不错,胡宗泽倾尽全力,将自己所有的珍宝与修为一股脑儿地赠送给了东方镜……
胡宗泽脸上依旧洋溢着满足与陶醉,甚至闭目沉醉其中,回味不已。
他揣着储物戒指前行几步,无意间瞥见地面上一根金光闪闪的花枝,赫然是月神花的枝条!自己此番闭关的目的正是要融合这株月神花,而这正是登基月神宫宫主的第一步。
宁寒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两团红霞,她轻轻搓弄着手中的嫩绿衣角,虽不否认对胡宗泽怀有情愫,但如此直接挑明心意,还是令她颇感羞涩不安。
东方镜闻声,俏脸之上掠过一丝迷惑,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胡宗泽审视良久,确认自己确乎不认识此人后,方才轻启朱唇反问道:“阁下认识我吗?”
正德细细观察四周,确信并无任何陷阱或潜藏危机后,视线转向满脸歉疚的赢阿。
东方镜忙即内视自身,只觉丹田之内出现了一道暗月神花的虚影,这意味着她已然成功完成了与暗月神花的融合!
历代掌门们融合仙诀通常需一年至两年之久,最快的也需要四个季度,那自身又会如何呢?
仙缘系统再次于危难之际拯救了自己!若非此番机缘,恐怕此刻自己仍在与那位虚幻臆造出的东瀛仙子东方镜纠缠不清。
言罢,嬴阿纵骑腾空而去,独留正德一人颓然坐地,面色胀红,满目充斥着无边愤怒。他曾多么期盼能设局陷害胡宗泽,如今却是失望透顶。
此时,一辆祥云马车悄然开启,从中走出之人令胡宗泽一惊失色。见对方久久未发一言,胡宗泽不禁苦笑摇头,问道:“师妹劫,你怎么在此处?”
镜面之上显现出些许愠怒之色,她认为此人应是个陌路相逢的男子,然而内心深处,自己似乎并未对他产生厌恶感,莫非二人之间竟有未曾察觉的旧识?
目睹一旁俏皮探看的身影,胡宗泽心意已决,快步上前,在镜仙子艳丽的朱唇上轻轻印下一吻,并将一枚秘戒递予她的纤手之内。
听见此举,名为劫的女子先是愕然,随后毅然起身,径直走向胡宗泽所躺的马车内榻。
此刻,月神宫的少宫主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紧紧抱住耳朵,她何曾遭受过此种羞辱!
紧接着,美人的容颜终于显现,胡宗泽瞪大双眸,甚至不敢相信地揉搓了一下眼睛。
面对愈发亲近的正德,嬴阿淡然一笑,目光柔和地望着他问:“你又是如何结识安乐侯的呢?”
“遭人重创?何处受伤?又是何人所为?”听闻此言,胡宗泽慌忙起身,紧握住镜仙子的肩膀,四下张望寻觅。
其识海之内骤然化作一片混沌,旋即意识开始盘旋不止,片刻之后,胡宗泽从马车内榻上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瞠目结舌。
“他说,您欠他十三万枚灵石,要求我们必须归还。”宁寒泪水涟涟地道。
“胡宗泽,你好绝情啊!有了新人就不理我了吗?”身后,原本的镜仙子眼中涌现出竖瞳,口中亦伸出一道蛇信,令人诡异至极。
正德一番胡言乱语,硬生生给胡宗泽扣上了损坏诸多法宝的帽子。讲完后,他便转向嬴阿,只需这位尊者点头认可,二十万枚灵石对于一个门派弟子而言无异于九牛一毛。
“正是如此,胡宗泽竟然毁损了我十数件宝物,但我念及同门之情,并未追究。原本我是不打算让他赔偿的,但是胡宗泽这个人,你知道的,他向来顾及颜面,坚持要补偿我十万枚灵石,虽然至今尚未交付,但...唉!”
听得这些话,正德心中抑郁无比,种种计谋皆告失效,这使得他对大赢国也多了一种特别的评价——史上最为贫穷的帝国。
“镜姐姐已经认不出我了,是不是我已经变得不再重要,变得毫无价值了呢?”胡宗泽抱头蹲地,口中低语自问。
“嗯?”
万界坊市之内,一张古卷轴正自行焚烧,须臾间,古老悠远的咒语回荡在空气之中,仿佛来自上古先民虔诚的祈祷,虽言语晦涩,却透露出一种奇异的亲和力。
再度定睛望去,眼前的佳人并未消散,而她的容貌竟赫然是胡宗泽日夜思念的镜仙子本人!但为何会有两个镜仙子同时存在?自己分明仅是幻想出了一个而已!
月神宫,月辉楼阁之内,正在静心修炼的东方镜陡然惊醒!其倾世容颜之上布满了震惊之色。
“不过道友你尽管安心,胡泽他富有乾坤,我尚且还拖欠他十万枚灵玉呢!”
镜一双明眸瞪圆,恨不能立刻将那孽畜撕裂,然而周身却被秘境符篆紧紧束缚,令她无法挣脱半分。
胡宗泽仍站立在原地,手上保持着搂抱的姿态未变。
“谈及我与胡兄的相识,这一切还需追溯到他借用我首件宝器之时。”
自雷霆之中显现的东方镜有所动作,目光熠熠生辉,身后显化出一轮皎洁的月牙弯月。
“你先放开,我已疗愈完毕,现在告诉我刚才那只邪魔到底是什么来历?为何会与我容貌一般无二?”东方镜推开胡宗泽,语气冷冽。
马车之内,劫、宁寒以及陷入昏迷的胡宗泽三人共坐其中。
宁寒瞬间僵住,犹如石化般纹丝不动。
正德轻咳几声,脸色转瞬变得庄重严肃。
……
胡宗泽望着自身识海内那一片被毒液侵蚀的漆黑区域,不由得紧锁眉头,未曾料想那八奇拉巨蟒竟是如此厉害,即便当时他已经倾力抵挡,结果却依然落得这般田地!
此前正德似曾悄然探望过他一次,只因那时他并未随其外出。虽不知具体情况,但他猜想自己应该已得救,此刻同伴们定然是万分焦急,故而他亟需尽快苏醒过来。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,更是为了那位失踪无踪的镜姐姐,他必须重新站出来面对现实。
赢阿引路,带着正德来到了附近一片空旷之地。
正德疾步赶至,满脸堆笑地看向赢阿,恭维道:“殿下一派仙风道骨,颇具帝皇之姿啊!”
胡宗泽闻此眉头一皱,心中暗忖:什么“中奖”,究竟所指何事?
此时门外正是守护东方镜的千秋月,作为她的护法弟子,职责便是确保东方镜的安全无虞。
此刻,千秋月惊奇地看着东方镜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,有什么东西遗忘了吗?”
东方镜轻轻摇头,困惑地道:“师叔,我入关修炼才过了半个时辰吗?”
“没错,半个时辰而已啊。怎么了?”千秋月疑窦丛生,突然间,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。
与此同时,东方镜亦顺应其意,取出了一枝月神花的花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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