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崭新的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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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王和襄王对西蜀之地的奇观美景失去了兴致,反而对蜀地的政务治理,百姓生活状况产生了兴趣,真正的做起了刺探敌情的“奸细”。
他们在山村小镇间穿梭,在州城市井之地奔波,在小客栈打尖儿落脚,在普通百姓家民房借宿。翻山越岭,长途跋涉,从北到南,从西到东,……三个月的时间里,他们游历遍了整个蜀地。
晒得黝黑的脸膛,结实健壮的身体,步履矫健的步伐,深沉思考的眼神,还有一颗沉甸甸的心。
如今的西蜀之地对于他们来说,是一个崭新的世界。作为大宋赵姓皇室的两位王爷,他们心情复杂无比。
:“王兄,我觉得,咱们兄弟二人,必须要见一见蜀地主事的那位洛大人!”襄王眼神坚毅的说道。
楚王感慨万千:“是啊!这样一个百姓们家家户户有田种,人人有饭吃,安居乐业,对未来充满热情,官员们励精图治,勤奋踏实,公正廉明的崭新世界,那位主理蜀地政务的洛大人,咱们必须要见一见!”
襄王又有些忧心焦虑的说道:“见过那位洛大人后,咱们要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去,把这里的事详详细细的禀告给摄政王,让他早做准备吧!”
楚王淡淡一笑,:“三弟,我们进入蜀地的令牌,还是摄政王兄给的,你以为他对蜀地的事是瞎子走路——眼前一抹黑,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襄王身体一震!
惊讶的问道:“王兄,你是说……这西蜀之地的事,都在摄政王兄的掌握之中?”
稳稳当当的骑在马上的楚王,又是淡然一笑,:“起码,他知道!”……
两个身份不明,形迹可疑的外地人,想要求见蜀地最高长官大概是件很难的事,搞不好,还会被当成奸细扣押入狱。
可是,见不到那位年轻有为,将蜀地治理的如此“奇特”的洛大人,两位王爷又实在是不甘心。
抱着试试看的态度,楚王和襄王兄弟二人到了成都府,直接找到了蜀衙门前,递上了那块乌黑的小木牌,求见洛大人。
进去通报的门房,脚步匆匆的跑了出来,后面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,恭敬的施礼说道:“两位贵客,洛大人有请。”
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,摄政王赵德芳给的这块小木牌,还真是管用啊!连姓名都未报,就能轻易出入这府衙重地?
早就从摄政王妹夫的密信里,知道两位王爷在西蜀之地游历,洛文安只是派人暗中保护着,任由他们在西蜀之地随便走,随便看。
两位身份尊贵的王爷在西蜀之地游荡了三个月后,找上府衙来求见了,贵客必须要招待好。怕衙门口前人多眼杂,洛文安迎在二门。
楚王和襄王跟着师爷穿过前面办公的署衙,来到二门前。
:“下官洛文安,见过楚王殿下,襄王殿下。”洛文安恭敬的一礼到地。
楚王和襄王的脚步被钉牢在原地,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个俊俏儒雅,风度翩翩的年轻人,嘴巴震惊的张着……
:“你……你是洛骥洛大人家里的大公子,摄政王妃的亲大哥?”曾见过洛文安一面,难以置信的楚王,指着洛文安问出了心里话,声音有点儿抖。
洛文安温文尔雅的一笑,:“回楚王殿下,下官正是京城洛学士府的洛文安。”
襄王一拍大腿,彻底明白了过来,继而大怒!
指着洛文安质问:“洛文安,你父亲洛骥也不是被贼寇下狱后被解救回京的,你们就是和贼头子“巫其仁”沉沆一气,狼狈为奸对不对?”
楚王一把拉下了三弟愤怒的手指,:“三弟,最大的贼头子,可能是咱们的摄政王赵德芳。”
襄王的怒气更大了,气的晒黑了的脸庞涨红的发紫,嘴唇哆嗦着,:“王兄,赵德芳他……他怎敢!当时,父皇……父皇还好好的呀!”
楚王也是有些郁闷黯然,拍了拍三弟的肩膀,默默的安抚了一下。
“两位王爷,请屋里说话。”洛文安彬彬有礼的让客。
楚王和襄王兄弟二人心情复杂,脸色不悦的被请进了屋里。
一盏茶水喝了两口后,楚王抬眼看着洛文安问道:“蜀地到底是怎么回事,洛大人可否详细赐教?”
襄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洛文安,看他如何巧言如簧?
洛文安想着摄政王妹夫密信里的话,毫不心虚的坦然一笑,:“去年北伐战争发起时,当时的秦王殿下就预判大宋必定会兵败而归。”
楚王点了点头,:“那场父皇一意孤行仓促发起的北伐战争,本王也是忧心忡忡,朝臣大多数也是极力反对,作战经验丰富的秦王预判大宋失败,也是极为正常的。”
:“楚王殿下英明睿智,能理解体谅当时秦王的心情就好。”洛文安微笑着赞许了一句。
楚王苦笑了一笑,当然能理解体谅,当日那场北伐战争不只是败率极大的问题,恐怕也是父皇设计要借辽军之刀除掉秦王的陷阱,好在秦王实力强劲的平推了一切,在辽国境内打了一场漂亮的游击战后全身而退。
襄王也想到了此处,心中的愤怒渐渐消失。
:“当时的秦王殿下说过,这场北伐战争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场大败,如果……将是大宋的一场灾难。若是被辽国和党项李元昊联手侵入大宋,即使将士们拼死反抗赶出敌人去,大宋也会动摇国本,人心惶恐。再加上抑武扬文的风气越来越盛,将士们寒心,军队失去战斗力,经年之后,哪里还能抵抗的住异族的铁骑?”
洛文安说到这里,停了下来,观察着楚王和襄王的反应。
两位王爷心情沉重,襄王开口说道,:“幸亏最后秦王神机妙算,力挽狂澜,在陈家谷大胜了一场,吓退了辽国萧太后和耶律修哥,我宋军才没有败的太惨。”
洛文安赶紧又夸赞了一句,:“襄王殿下英明公允,这话说的公道。”
襄王忽然想起来,当时秦王立下如此奇功,却没有得到父皇一个像样的奖赏,不禁有些愧疚的心虚。
洛文安腰板挺了起来,心里更加的硬气十足,:“当时的秦王殿下还说过,大宋的一些国策方针都偏离了方向,看似经济繁荣昌盛,但长久下去,财富也只是集中在世家大族和特权阶级手里。若是抑武扬文的风气越来越盛,宋军失去战斗力,经济繁荣富强的大宋,也只不过是契丹人和党项人嘴里的一块肥肉,最后是会被异族的铁骑弓箭硬吞了下去的命运!”
楚王和襄王后背一阵冷汗冒出来,细想一想,那次北伐战争若是被敌军在境内祸害一番,宋国会伤筋动骨动摇了国本。大概用不了几十年,看似强盛富足的大宋,大概还真会沦落到这种悲惨的下场。
襄王目光直视着洛文安,:“这西蜀之地的……就是秦王为了挽救大宋的命运,早做的准备?”
鱼儿心甘情愿的上钩了,从来没有花言巧语着忽悠过人的洛文安,偷偷的舒了口气。
:“当时秦王殿下得知东路军大败岐关口后,就冒着深陷敌后的危险,和杨延昭带着几千人马在辽国境内打游击战,拖住耶律斜珍的主力,掩护我宋军和二十多万汉人百姓撤退。
同时,命蜀地发动……改革试验点行动,在这易守难攻的蜀地为大宋朝廷留下一条安全的退路。幸亏,最后秦王殿下以一场漂亮的陈家谷伏击战,大败辽军主力,力挽狂澜。”洛文安不想用反叛或者政变,找了个新鲜的词儿。
:“两位王爷,你们在西蜀各地游历了三个月,这块改革试验点儿,二位王爷以为如何?”
洛文安抛出了问题的诱饵后,静静的看着楚王和襄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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