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担心，我会很好的。”欧阳玉说着，眼里又充满泪水。

  张明海上前抱着欧阳玉她：“别哭好吗？我对不起你。”他也忍不住掉下眼泪。

  “我们可以做情人吗？”欧阳玉祈求道。

  张明海一个劲的点头。如果答应，那太委屈她了；如果不答应，她又痛苦？再次回到她身边，对小欣又是打击。张明海不知如何选择，他在崩溃的边缘挣扎。他只能点头，给她些许的安慰，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和空间。

  在欧阳玉不舍的目光中，张明海一咬牙走出别墅，仰天长长的叹口气，眼前的一切好熟悉，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天。这段不长的路，今天却好长好长，仿佛要用一生的时间才能走完。

  坐车回家，一路上他表情呆滞。到楼下，他搓了搓自己的脸，换另一副面容上楼，小欣在家里。

  “她怎样了？”小欣劈头就问。

  张明海一愣，回道：“还好，没什么大事。”

  “都是你把人家给害的，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。”小欣责怪道。

  此话一出，张明海的心都快碎了，眼泪夺眶而出。两个如此爱他的女人，两个如此理解他的女人，两个如此宽容的女人，却被他折磨成这样，罪孽深重啊！

  张明海瘫坐在床边，将手紧紧的捂住脸，失声痛哭。

  “你有点志气好不好？一个大男人，别动不动就哭！”小欣故意不屑的说道。

  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，你们还可以做朋友，相信她慢慢走出来的。”小欣拍着他的背安慰道。张明海一个劲地点头。

  张明海一如往常继续那烦透的工作，他被公司的朝令夕改弄得疲惫不堪。他积极联系外地朋友，希望能到外地工作一段时间，一方面他不想再被现在的工作弄得如此狼狈，另一方面也让自己好好的静一静，逃离这混乱的情感纷争，大家都冷静下来再处理。

  张明海仍然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和小欣亲热。欧阳玉每天都和他用短信和电话的方式联系着。

  其实在张明海的心里，他更爱欧阳玉。他之所以回到小欣的身边，是因为小欣的执着，善良，宽容。他深深的愧疚，他对小欣已没有爱，只是怜悯，他实在无法忍下心看着小欣受到伤害。张明海痛苦到极点，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做决定，否则这样折磨他无法再活下去！

  张明海向小欣说明了一切，说出他内心真实的感受和想法。小欣泪流满面，痛苦不堪。张明海强忍着麻木和内疚。

  “难道你一次机会都不给我了吗？”小欣哭泣着。

  “我已经不爱你了，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。”张明海说着，起身拿早已收拾好的行李，向门外走去。

  “我求求你了，别走好吗？留下来陪我好吗？我不能没有你，呜呜呜。”小欣哭得伤心欲绝，张明海听着心都碎了。

  张明海仍然咬着牙、狠着心，提着行李走出门口，冷冷地说道：“对不起！”

  门嘭的一声关上了，屋里传来小欣悲痛欲绝的哭声。

  人财两空

  张明海回到华侨城，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，离开新公司，在阿峰介绍和撮合下与人合伙到郑州开公司。这个决定所有的朋友强烈反对，只有欧阳玉全力支持！

  他投入所有的积蓄，还向银行贷款，出资额中大部分来自银行贷款。

  公司总投入三百万元，张明海入股10%，另外获得10%的干股，其余的由另外两位股东出资，资金一次性到位。张明海感到很欣慰。三人的分工非常明确，张明海负责公司的整体运营，另外两个股东负责出资和介绍某些关键社会关系，具体的操作由张明海出面。

  公司的经营一开始比较顺利，业绩蒸蒸日上，一方面是因为他做老本行，轻车熟路；另一方面他连续奋战三月没休息一天，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，拼所有的力量换来这良好的业绩，其他两位股东非常满意。可惜好景不长。

  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，公司也遇到了一些麻烦。

  这一年是中国打击商业贿赂最厉害的一年，做生意的没有一个不去贿赂政府人员，俗话说得好：没有谁的屁股是干净的。张明海的公司也遇到同样的问题。

  他们所贿赂的那个人已被“双规”，执法人员找到那两位股东谈话，没得到实质性的东西，贿赂的主要证据全在张明海手上，两位股东说出实情，执法人员开始找张明海谈话。张明海否定一切，矢口否认任何贿赂行为，执法人员无功而返。这天深夜，张明海还在加班，那两位股东来到公司与他商谈如何应付贿赂的问题。

  “小张，还是把证据拿出来吧。”股东A说道。

  “让我好好想想。”张明海回答。

  “还有什么好想的？虽然反贪局那边没你手上的证据，但他们有其他一些证据，照样可以定我们的罪，如果我们现在积极配合，那还有可能免除一些责任，你还想啥呢？”股东B有点激动了。

  “道理很简单，如果我现在把所有证据都交给反贪局，我们可以免除一些责任，可对方呢？他的罪更重！更何况当初别人帮那么大的忙，现在人家落水，我们还落井下石，过河拆桥，以后谁还会和我们打交道？”张明海头头是道。

  “还以后呢，如果我们不配合，反贪局照样有办法，到时我们公司都别开了！大家都坐牢去！”股东B坐不住了，从沙发上站起来。

  “坐牢？扯淡！他们手头上掌握多少证据？你以为我不知道？还不就是你们手头上的那点而已，根本就没必要对我们量刑！你有点法律常识好不好？”张明海也有点气愤，语气尖锐起来。

  “小张啊，违法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啊，你要头脑清醒啊。”股东A缓和气氛。

  “我的头脑很清醒，如果不清醒的话我早就把那证据交给反贪局了。早知道那是违法的当初为何还去做啊？既然做了，就自己扛着！在中国，违法的事可以做，但违背道义的事不能做！”张明海语气坚决，铿锵有力地说道。

  “那你就等着坐牢吧！”股东B说完气愤地离开了。

  “小张，看来我们之间的分歧太大，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股东A丢下这句话也离开了。第二天，反贪局的人又来找杨他，说了很多强硬的话，并且警告他如果不交出证据，就凭现在的证据也可以拘捕，并在审判时会因为他不配合加重量刑。

  张明海有一点怕了，如果真的坐牢，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翻身。他心急如焚。

  交出证据，那是不可能的，他宁愿吃亏也不做这么不道义的事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，只要他回到东莞，就会安全。反贪局也不会为了那点事来抓人。可跑了之后，他在公司的投入怎么办？那些资金都将血本无归。

  张明海一夜未眠，最终决定回去，乌州所有的一切都不要了。

  天刚蒙蒙亮，他打通朋友的电话。在朋友的帮助下，他迅速的坐火车离开乌州，回到家。欧阳玉去火车站接他，却把他接到陈爽那里。

  欧阳玉告诉他，她已经卖掉房子，关闭公司，想另外做点别的，轻松一点的生意，张明海很开心。确实这些年折腾得太累，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整。

  不久后，欧阳玉因为家里有事需要回去，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，张明海一个人留下来。她这一走，就再也没回来。他从此一个人，颠沛流离。经历这一段情感的挣扎，他已心力交瘁，疲惫不堪，等到缘尽的那一天，他也会悄然离开。

  欧阳玉走后，张明海又找好几家工作单位，可是到每个工作单位，迫于各方面的压力，根本没浪漫的资格和机会，他独自一人闯荡江湖，习惯扮酷，也习惯在女孩子面前扮演一个正人君子的角色。

  一个星期天的下午，他实在无法压抑心中的寂寞，再也无法排解工作压力时，他拿起手机，怯生生地拨通一个已倾慕他许久，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媳妇苏悦的手机号。

  他们同在一家公司工作，苏悦是他的顶头上司，她长得并不漂亮，身上的肉虽然不多，可身材对男人还是挺有杀伤力，丈夫跑货运常年在外，她只好靠打野食来满足自己。苏悦很会掉男人的胃口，从不主动出击，即便自己最喜欢的男人也是如此，总是半遮半掩的拿着，等待志愿者的援助。

  电话通了，张明海认真地问：“我们能聊聊吗？”

  “你在哪？今天怎么想起我来啦，聊啥？在电话里说吧。”苏悦很高兴，带着兴奋的语调，半推半就地说道。

  “我们不可以见面说吗？”他神情庄重，像真有事要汇报一样，认真说道。

  “那好，你到我家来吧，他不在家。”她暗示说。

  张明海就知道这骚娘们准是这样说，虽然他一直看不上她，可眼下的问题，内心的焦虑和不安，也只有找她解决，就全当是一次实习吧。

  他稳定一下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恐慌的情绪，赶紧从家里出来，打车来到苏悦的家，因为是周末，苏悦一个人在家休息，她没化装，头发散乱着，身上穿着睡衣，很随意宽松的那种，和她上班时相比，简直判若两人，她素面简装打扮和她的职业形象简直天壤之别。他暗自嗔道：难怪人家说孩子还是自己的好，老婆总是别人的好，今天我总算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

  这和他刚才打电话时的想象也完全不同，张明海觉得很倒胃口，也很失望，他真想拍拍屁股走人，但又一想，今天自己主动上门，就这样一走了之，以后在公司里肯定没好日子过。就算走了，又去找谁呢？他想了想，还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合适的人选，虽说尹丽对他也很有好感，但又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，这也是张明海一直以来不敢和她走得太近的原因，最后他还是咬咬牙，冷静地说出他今天来的目的，问她能否帮助自己解决这个压抑在心中多年的迷惑。

  苏悦看着他说话时的那种窘态，笑道：“你不是经常看到美女吗？怎么敢找我，连说话都不敢啦！”

  张明海窃窃地问：“你怎么知道啊。”

  他没想到，她这么开放地戳穿自己以往的那点秘密，脸顿时发热，心发慌起来，窘迫的一时两手不知往哪放好了，他坐在沙发上不敢再看苏悦一眼，苏悦见他这个样子，大声地笑起来，眼泪都出来了，她擦了一把眼泪说：

  “没想到，你还知道害羞呀，平时讲段子的精神哪去了，你找我来，不是想问这个吧？告诉你吧，有一天我去你的住处，刚走到门口听到的，不过你放心，我谁也没告诉。”（未完待续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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